午夜的酒吧里,空气中弥漫烟酒味。
阎可妮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
她的目光,锁定在舞池中央一个疯狂扭动身体的男人身上。
他赤着上身,汗水淋漓,左手手腕上,一只黑色的蝎子纹身在迷离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四人组里,唯一一个被车载记录仪捕捉到特征的人。
阎可妮看了一眼腕表。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她对着领口的微型麦克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下令。
“准备收网。”
男人似乎玩累了,摇摇晃晃地推开身边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拐进走廊。
灯光瞬间变得昏暗。
就在他推开洗手间门的一瞬间,身后两个穿着酒保制服的男人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
动作干净利落。
一人从后方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人反剪他的双臂,膝盖猛地顶在他的腿弯。
“唔!”
男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一软,就被拖进了旁边的杂物间。
门,悄然关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没有惊动任何人。
阎可妮放下酒杯,杯底的冰块还未融化。
她起身,走向这个男人。
剥了他的上衣,用冷水从头浇到脚,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他被绑在一张铁椅子上,嘴里还塞着布团。
“呜呜呜……”
他惊恐地看着阎可妮。
阎可妮没有说话。
她只是拉过另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点亮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温馨的居民楼客厅。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看电视,旁边还放着一盘削好的苹果。
男人瞳孔骤然收缩,挣扎得更加剧烈了。
那是他妈。
阎可妮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画面切换成了一张燃气管道的结构图,一条红色的线路,清晰地标记着从主管道进入这间屋子的路径。
她终于开口,声音和这个仓库的温度一样冰冷。
“煤气泄漏,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
“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的事。”
“你选。”
男人眼中的凶狠和悍不畏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阎可妮伸出手,扯掉了他嘴里的布团。
男人立刻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别动我妈!”
“谁雇的你们?”阎可妮问。
“一个女人!是个女人!”
“名字。”
“我不知道名字!我们这行不问名字!”男人几乎要崩溃了,“她派人送来的现金,还有一部一次性的手机!”
“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她!是一个男联系的我!”
阎可妮的眉头皱了起来。
线索要断?
“她有什么特征?或者,她手下的人提过什么?”
男人努力地回忆着,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
“那个人……那个来送钱的人,好像提过一句……”
“他说……他老板不方便出门,让我们办利索点。”
“他说他老板……在……在一家医院里‘休养’。”
医院。
休养。
阎可妮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精神病院?”她追问。
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点头:“对!对!好像是精神病院!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阎可妮站起身。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许童的号码。
“老板。”
“查到了。”
“是陈婉婷。”
* * *
夜色下的观澜一品。
马可坐在自己的迈巴赫里,没有开车灯。
他换掉了那辆招摇的宾利,这几天,他就像一个幽灵,坐立不安
那晚的伏击,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不能让那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许童的脆弱,只有他能看到。
也只能由他来守护。
他叼着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地看着小区的入口。
两天了。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两个晚上了。
一辆灰色的帕萨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辆车太普通了,普通到和这里昂贵的豪车格格不入。
但它已经连续两天,在午夜之后,停在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车里有两个人。
他们从不下车,只是安静地待着,像两尊雕塑。
马可眯起了眼睛。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
他拿起对讲机。
“阿飞,去,B区入口,那个消防栓旁边,弄点动静出来。”
“好嘞,马哥。”
几分钟后。
一阵刺耳的汽车警报声划破了夜空。
紧接着,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倒车时发生了剐蹭。
许多住户的窗户亮起了灯。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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