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让苏征西把陈宇视为知己。两人越聊越投机,从青楼名妓聊到军中轶事,从美酒佳肴谈到战场经历。直到深夜,喝得酩酊大醉的苏征西才被陈宇安排人扶去休息。
送走苏征西后,朱希面带愧色地说:司令,今晚苏征西太过失态,让您见笑了。新四军那边要是知道他在外这般言行,恐怕......
陈宇摆摆手,点燃一支香烟:不必在意。咱们都是旧军队出来的,那些毛病你以前见得还少了吗?再说了,人无完人,谁没有点爱好,我不也经常去青楼吗?他以前也是过过快活日子的人,新四军条件艰苦,规矩多,他有抱怨能理解。只要真心抗日,都是可以团结的力量。
令人没想到的是,自此之后,苏征西竟真的隔三差五就来拜访陈宇。每次到来,陈宇都热情款待,好酒好肉伺候。有时是香喷喷的红烧肉,有时是当地特产的糟鱼,再配上几壶老酒,两人常常把酒言欢,一聊就是大半夜。苏征西每次都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苏征西的频繁到访,自然逃不过郑云鹏的眼睛。这天,他找到陈宇,忧心忡忡地劝谏:司令,和新四军走得太近恐怕不妥。最近我听到风声,上峰正在谈判要限制新四军的活动范围。这个时候和他们往来过密,恐生事端。
陈宇心中一震,他自然明白郑云鹏指的是什么。那场震惊中外的事变恐怕就要发生。但他不能明说,只好解释道:这个苏征西对新四军颇有不满,或许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对象。我这才与他多接触。你要知道,就算争取不过来,在这敌后战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就在两人谈话后不久,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埭溪镇的平静。
这天上午,一支装备精良的小队突然出现在埭溪镇外。为首的是一名佩戴中校领章的军官,神情冷峻,身后跟着一个排的宪兵,个个荷枪实弹,军容严整。这很不寻常——往常的命令都是通过电台或传令兵传达,这次却由一名中校亲自带队,还带着宪兵。
陈宇和郑云鹏在会议室内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中校姓刘,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瘦削,眼神锐利。他开门见山地传达了密令:
新四军假借抗日名义,实则发展地盘,不服从中央调遣,破坏抗战。刘参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奉总部命令,忠义救国军近期将配合第三十二集团军,对转移北上的新四军进行剿灭。陈司令所部需配合28军第62师,清剿宜兴、吴兴等地的新四军二支队留守部队及其他新四军地方武装。
陈宇内心顿时翻江倒海,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刘参谋,我部刚刚经历重创,整训尚未完成,新兵占了大半,恐怕难以承担如此重任。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主力部队行动。
刘参谋冷冷地说:此事关系重大,在行动完成前,我和宪兵排将留在贵部,配合协调行动。希望陈司令以党国利益为重,严格执行命令。
这番话让陈宇心头一沉。所谓的配合协调,分明就是监视。但他知道此时不能表露不满,只得勉强应下:既然如此,就请刘参谋暂住下来。郑参谋长,立即安排住处,一定要照顾好刘参谋和弟兄们。
送走刘参谋后,陈宇独自在指挥部内踱步。窗外,新兵训练的口号声依旧响亮,但他的心情却格外沉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郑云鹏悄声走进来,低声道:司令,看来上峰对我们并不放心。这次剿共行动,我们恐怕难以置身事外。刘参谋这一来,分明是要监督我们执行命令。
陈宇望着墙上的地图,久久不语。太湖地区的新四军活动区域被红笔圈出,那些地方,正是苏征西他们的根据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些区域上划过,脑海中浮现出苏征西那张带着酒气的脸。
先按兵不动。陈宇最终说道,声音低沉,通知各营,加强训练,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先和弟兄们商量商量怎么办,在大家商量出结果之前,绝对不允许主动与新四军发生冲突。
夜幕降临,陈宇推开窗户,夜风带着太湖的湿气扑面而来。他想起苏征西那些醉后的牢骚,想起两人把酒言欢的夜晚,想起对方说起在新四军受到的种种约束时的不满神情。如今,他却可能要向这位拔刀相向。
都是抗日的力量啊......陈宇喃喃自语,手指紧紧攥着窗棂,自相残杀,只会便宜了小鬼子。
他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虽然无法改变上峰的命令,但他绝不能成为屠杀同胞的刽子手。即使不能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他也要想办法做点什么,尽可能地减少抗日力量的损失。
远处的宪兵巡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他,一双双眼睛正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陈宇轻轻关上了窗户,但心中的决心却如这江南的春雨般,悄无声息地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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