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深夜,滨海市的霓虹褪去了大半喧嚣,唯有老城区的“夙梦酒吧” 还透着几分暧昧的昏黄。这里的门是厚重的胡桃木材质,推开时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怕惊扰了内里的静谧。
推门而入,最先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威士忌醇厚酒香、雪茄辛辣烟味与陈年木柜霉味的气息,这股独特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与舞台深处萨克斯手慵懒的旋律缠绕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酒吧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舞池里早已没了之前的热闹,只剩下几对情侣依偎在卡座里低声细语,调酒师擦拭酒杯的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每一个声响都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酒吧最深处的角落,是整个空间里光线最暗的地方。一盏嵌在天花板上的小射灯,只能勉强照亮沙发周围半米的范围,其余的地方都沉在浓稠的阴影里。两张黑色皮质沙发呈直角摆放,沙发表面被岁月打磨得油光锃亮,边缘处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裂纹。沙发上各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衬衫的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与周围略显陈旧的环境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云大少,怎么每次见你,眉头都没松开过?” 坐在右侧沙发上的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磁性,像萨克斯管最低沉的那个音。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正捏着一只水晶高脚杯的杯脚。杯中的红酒是深邃的勃艮第红,随着他手腕轻轻的晃动,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酒痕,像少女脸上晕开的胭脂。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浅得像水面上的涟漪,稍纵即逝,而他的眼底却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透真实的心思。说着,他抬手将酒杯递向对面,“叮” 的一声轻响,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角落里散开,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被称作 “云大少” 的男人勉强扯了扯嘴角,举杯抿了一口红酒,酒液的醇香没能驱散他眉宇间的烦躁。“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家里些微琐事,让谢总费心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敷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 若是真能轻易解决,他何至于深夜来这酒吧借酒消愁?
谢总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几分 “关切”:“云大少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什么关系?若是信得过我谢某人,不妨直说。别说是家事,就是天大的麻烦,我也能派人帮你摆平。
云大少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间,语气却依旧客气:“小小家事,怎敢劳烦谢总亲自出手。不过是内人最近心情不佳,在家偶尔闹点小脾气,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 那个没用的女人!连个二百来斤的肥婆都斗不过,真是越想越让人失望。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谢总,咱们前阵子谈的那个合作项目,不知最近进展如何?”
谢总闻言,慢悠悠地晃了晃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才抬眼看向云大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云大少放心。我听说,市六扇门最近正盯着一起离奇的浴缸溺亡案,上上下下的精力都扑在那案子上,根本没心思管其他事。咱们的项目,目前进展得很顺利。”
云大少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紧绷:“谢总,照您这么说,若是那案子结了,六扇门腾出手来,咱们的好日子岂不是就到头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担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沙发扶手。
谢总突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几分诡异,在昏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云大少,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若是’?” 他端起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未来的事谁也猜不透,咱们还是‘发好当下财、莫问将来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您说呢?”
云大少看着谢总眼底的深意,虽仍有疑虑,却也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两人就合作项目的细节反复沟通——从资金流转的隐秘渠道,到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临时检查,每一个环节都敲定得细致入微。沟通结束后,谢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熨烫平整的衬衫领口,动作优雅而从容,十足的风度翩翩:“时间不早了,我送云大少出去。”
送走云大少后,酒吧的角落重归寂静。没等多久,一个头顶略秃、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局促又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云大少刚才的位置上。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坐下时还不忘把包紧紧抱在怀里,像是里面装着什么稀世珍宝。
又是一番低声交谈,不知谢总说了些什么,那微胖中年人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眶却慢慢红了。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谢总,大恩不言谢!这次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这事怕是难成了。今后您但凡有差遣,我雷某人绝对‘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绝无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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