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言……萧绝与云轻轻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了然。其中虽多有夸张附会,将许多事情的功劳都归到了晓晓身上,但细究起来,似乎又并非完全空穴来风。晓晓那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那仿佛能洞悉祸福的“直觉”,在他们自家人看来,本就是无法解释的奇迹。如今这传言,不过是将这奇迹,以一种世俗所能理解的方式,传播了下去。
“可知这传言源头来自何处?”萧绝沉吟着问。他需要判断,这背后是否有推手,是善意还是恶意。
张诚摇头:“属下仔细查过,源头颇为分散,似乎就是百姓们口耳相传,自发形成的。尤其是那些曾受过夫人恩惠、又对世子爷遭遇心怀同情的底层民众,对此深信不疑,甚至……还有人私下里给小郡主立了长生牌位,祈求保佑家宅平安。”
自发形成?立长生牌位?萧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归于深沉。他看向依旧趴在地上、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正努力将一片湛蓝色涂抹到纸上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他们竭力想将女儿护在羽翼之下,不让她沾染外界风雨,却没想到,她自身的“光芒”,早已在不经意间,照亮了许多人的心,赢得了最质朴、也最真诚的敬爱。
这“福星”之名,或许并非坏事。在这权力更迭、暗流涌动的时刻,一种深入民心的、正向的声望,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属于朝堂争斗,不源于权位高低,它扎根于最广大的民心之中,润物无声,却又坚不可摧。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这“福星”之说,苏晓晓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创作”。她抬起小脸,鼻翼微动,像是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那双琉璃般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化为清明。她放下彩墨,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到窗边,踮着脚尖,指着院外某个方向,扭头对萧绝和云轻轻,用她那特有的、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奶音说道:
“爹爹,娘亲,外面……有亮亮的光,还有香香的味道……是好人来了吗?好像……有点点熟悉的……药药味道?”
亮光?香味?熟悉的药味?
萧绝与云轻轻皆是一怔。张诚也是面露诧异,他并未通报有其他访客。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院门外果然传来了通禀声,竟是英国公府上的那位容嬷嬷亲自前来!她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言说是奉国公夫人之命,前来探望世子妃,并送上一些自家庄子上产的、新收的极品山珍和一些珍贵的温补药材。
容嬷嬷进来后,目光先是落在萧绝身上,见他虽坐于椅中,但气色明显比上次见到时好了太多,眉宇间那股沉郁戾气也消散大半,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异与了然。她恭敬地向萧绝和云轻轻行了礼,又笑着逗弄了苏晓晓几句,言语间对云轻轻的医术和仁心再次表达了由衷的敬佩,对萧绝的康复也表示了祝贺。
在她与云轻轻寒暄之际,苏晓晓就安静地靠在母亲腿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容嬷嬷,偶尔还会用力嗅一嗅小鼻子,仿佛在确认那“香香的”和“熟悉的药药味道”是不是从这位嬷嬷身上传来的。
送走容嬷嬷后,云轻轻打开那锦盒,里面除了名贵的山珍,果然还有几味市面上难寻的、对固本培元、温通经络大有裨益的珍稀药材,正合萧绝如今调理身体所需。
“晓晓方才说的‘亮光’和‘香味’……莫非是指英国公府的善意和这些药材?”云轻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
萧绝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落在正摆弄着锦盒里一朵干制灵芝的苏晓晓身上。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那么三次、四次呢?女儿这仿佛能预知福祸、感知善恶的“能力”,已然超出了常理可以解释的范畴。
这“雏凤清声”,或许并非指她开口说了什么惊人之语,而是她本身的存在,她那纯净无瑕的心灵,就如同凤凰清越的鸣声,能于无声处,涤荡污浊,引来祥瑞,清晰地映照出这世间的善与恶,福与祸。
他伸出手,将女儿揽到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一片温软,却也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强大起来,为她,为这个家,遮蔽所有风雨的决心。
暖阳已然破冰,雏凤清声初啼。这来自民间的“福星”之名与女儿那不可思议的感知力,如同为正在复苏的镇北王府一系,悄然加持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光环。这光环,在即将到来的、更为复杂的局势中,或将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而萧绝知道,他必须把握好这一切,将这无形的“势”,转化为真正可以守护家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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