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缩在阴暗的偏院里,听着外面丫鬟们兴奋的议论:
“雨薇小姐真厉害!今天在算学课上赢了明睿少爷!”
“老夫人亲自教的!雨薇小姐现在算盘打得可快了!”
“听说还要带雨薇小姐去郡王府赏花宴呢!真风光!”
“风光?!” 李氏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窗棂,指甲劈裂渗血!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扭曲的妒火!
“小贱蹄子!跟她那妖妇祖母一样!都是来克我的!”
风光?老娘让你风光大葬!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枯槁的脸,再看看记忆中孙女怯懦依赖她的样子…一股恶毒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长!
雨薇…我的亲孙女!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小贱人!
好!好得很!
你不认我这个祖母?
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那小贱人…背上苛待孙女、毁人清白的千古骂名!
郡王府。赏花宴。
贵妇云集,衣香鬓影。沈清歌一身素雅宫装,带着谢雨薇出席。小丫头穿着新做的粉色襦裙,梳着可爱的双丫髻,虽然还有些怯生生的,但眼神亮了许多,紧紧跟在沈清歌身边。
李氏躲在假山后,看着这一幕,眼中淬满毒汁!她对着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用她侄子的命威胁收买)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浑身一颤,端着果盘,低着头,朝着荷花池边…“无意”地靠近谢雨薇。
撞?不!是送你下黄泉!
谢雨薇正被一朵罕见的绿牡丹吸引,小心翼翼地靠近池边观赏。
“哎呀!” 小丫鬟“脚下一滑”!手中果盘猛地脱手!整个人“失控”地朝着谢雨薇狠狠撞去!力道之大,直冲池边!
“雨薇!” 旁边有贵妇惊呼!
谢雨薇吓得小脸煞白!眼看就要被撞入冰冷的池水中!
电光火石间!
一道素色身影如同鬼魅般闪至!
沈清歌!她眼神冰冷如刀!在谢雨薇即将落水的瞬间,一把扣住小丫头的手腕!猛地往回一带!
“啊!” 谢雨薇惊呼一声,踉跄着跌入沈清歌怀中!
同时!
“抓住她!” 沈清歌厉喝!
早就按指令埋伏在附近的春桃,如同猎豹般扑出!一把揪住那个“滑倒”丫鬟的后领!狠狠掼在地上!
“老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脚滑!脚滑啊!” 丫鬟哭嚎挣扎。
脚滑?老娘让你全身滑进棺材!
“雨薇妹妹!你没事吧?!”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
李氏的娘家侄子——李保田!摇着扇子,一脸“焦急”地从旁边花丛钻出来!伸手就要去拉谢雨薇!
“滚开!” 沈清歌将谢雨薇护在身后,眼神如冰锥刺向李保田!
“哎哟!老夫人!小生是担心雨薇妹妹…” 李保田嬉皮笑脸,手却不老实地往前伸。
“担心?” 沈清歌冷笑,“来人!”
“在!” 几个侯府护卫瞬间出现!
“把这‘路见不平’的李公子…请到一边去!好好‘照顾’!”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来救人的!” 李保田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住,像只被拎起来的王八,四肢乱蹬!
救人?救你妈的头!
“怎么回事?!” 郡王妃闻讯赶来,脸色不悦。
“王妃娘娘!” 沈清歌将受惊的谢雨薇搂在怀里,声音清冷,响彻全场:
“有人…想害我孙女!”
她一指地上被春桃死死按住的丫鬟:
“这丫鬟!受恶人指使!假意滑倒!意图将雨薇撞入荷花池!”
再一指被架住的李保田:
“此人!‘恰好’出现!欲行不轨!美其名曰‘英雄救美’!”
“血口喷人!” 李氏再也忍不住,从假山后冲出来,尖声叫道,“沈清歌!你休要污蔑!明明是你管教不严!丫鬟失手!我侄儿好心救人!你倒打一耙!我看…是你想毁雨薇清白!好拿捏她!”
毁清白?老娘先毁了你那张破嘴!
“我拿捏她?” 沈清歌怒极反笑!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刺李氏:
“李氏!你当我瞎吗?!”
“这丫鬟!是你院里洒扫的粗使丫头!何时有资格来前厅伺候贵客?!”
“李保田!好色成性!流连花街!前日才因调戏民女被京兆府打了板子!他会‘好心’救人?!”
“还有你!” 沈清歌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
“身为雨薇祖母!孙女险遭毒手!你不关心则乱!反而躲在暗处!伺机跳出来污蔑于我!”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这毒计…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
沈清歌环视全场惊愕的贵妇,最后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谢雨薇身上。
小丫头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看着李氏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失望!
这眼神,彻底点燃了沈清歌的怒火!
她猛地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李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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