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信息量几乎冲垮凌霄的意识。他踉跄一步，被苏婉及时扶住。秦锋立刻下令终止探测，启动最高级别的灵基稳定程序。
良久，凌霄才缓过气，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亮得骇人。他看向秦锋和苏婉，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
“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对抗‘裁决之影’不是终点，甚至‘守望者’的遗产也非救赎。我们卷入的，是一场……早已持续了亿万年的、关乎宇宙存在根基的战争。而人类，连同我，不过是这盘棋上……意外落入的一枚新子。”
“但，”他深吸一口气，灵基三角结构稳定下来，散发出更加内敛而强大的波动，“这枚棋子，或许……看到了棋盘的全貌。‘收割者’是共同的敌人，‘裁决之影’和‘守望者’的遗产，是应对它的、不完整的工具。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选择站在哪一边，而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想办法，让这两件破碎的工具，重新‘认识’到它们本是一体，并引导它们……指向真正的敌人。”
这个目标宏大得近乎虚无，疯狂得如同痴人说梦。但秦锋和苏婉从凌霄眼中，看到的不是狂妄，而是一种洞悉真相后的、沉静如海的坚定。
“你需要什么？”秦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问道。
“更深度的宇宙规则知识，尤其是关于‘逻辑奇点’和‘存在性悖论’的理论。所有关于‘大寂灭’、‘纪元轮回’的古老传说和遗迹信息。以及……”凌霄看向星图上那片冰冷的灰色区域，“……一次主动的、有限的接触。不是对抗‘收割者’，而是近距离感受它的‘规则真空’，验证我的猜想，并……尝试与‘仲裁之眼’，进行一次关于‘合作’的……对话。”
风险无法估量。但退缩，唯有灭亡。
无声的抉择已然做出。人类文明，这宇宙角落的微尘，将以其渺小之躯，尝试撬动星辰的命运。
观测厅内，星图流转，寂静无声，却仿佛有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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