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如游丝地对我说:“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我苦笑道:“我也谢谢你,在我被咬住肩膀时挺身而出!另外,我还谢谢你送了我这把匕首,要是没有它,今天我可能成为一堆白骨!”
她虚弱地对我说道:“突然很喜欢这样感觉,就是那种有难同当、生死与共的感觉!”
说着说着我们都流下了泪水!
我们都虚弱地平躺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对方,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很快我们因为失血过度,虚弱不堪,呼呼沉沉地昏死了过去!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悬崖的木梯上,出现了沈离歌的俏影!
没想到,她居然背了满满一大袋子的东西上来了。
不仅有针线,还把干粮、锅碗瓢盆、被子衣服、铁刀矛头,一股脑搬了上来!
当然肩膀上还停着那只小鹦鹉小傅!
她把东西一件件放在我眼前,问我道:“接下来怎么办?”
我在她的帮助下,慢慢地走到巨石旁,靠在潮湿的岩壁上坐了下来,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肩头的伤口仍在渗血,将她之前帮我包扎的皮绷带晕染成深褐色。
“先去打一锅水,把它烧开。”我强撑着坐直,喉间泛起铁锈味,“等水凉透,用毛巾清理伤口。匕首和针...得在火上烤透。”
话音未落,她已攥着铁锅冲向湖边边,篝火噼啪作响,映得岩壁上的影子扭曲晃动。
沈离歌将匕首插进火堆,火苗舔舐着刃身,映得她瞳孔里,跳动着不安的光。
忽然,她伸手去拨弄通红的针,被烫得猛地缩回手,却又咬牙重新拾起树枝翻动。
当她端着温水回来时,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陶罐边缘还沾着几星泥点。
浸透温水的毛巾触到伤口的瞬间,我疼得闷哼出声。
沈离歌的手顿了顿,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雾。
“忍忍...”她声音发颤,却将毛巾拧得更干,指尖隔着布料轻轻按压伤口边缘,“去年...你也是这样为我洗刷、缝合伤口的。”
我望着她专注擦拭血痂的侧脸,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连衣服上血迹都要惊叫。
此刻那双曾用来抚琴簪花的手,正小心翼翼剔除伤口里的碎石和淤泥、血痂。
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岩壁上投下战士般坚毅的轮廓。
为了减轻她为我缝合伤口的痛苦,她给我嘴上塞进了一只熏制的兔腿。
当银针穿透皮肉的瞬间,我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牙关下意识收紧,咸腥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
就在这一刻,我才真正深刻地领悟到去年我帮她缝合时所承受的痛苦,那可是整整四十几针啊!
如此多的针数,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般的折磨。
然而,她竟然能够咬牙坚持下来,这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啊!
相比之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此时此刻,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
那只可怜的兔腿在我的齿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我咬碎。
我终于明白了,当那一根根银针在皮肉之间来回穿梭四十次时,需要怎样惊人的意志才能将那呜咽声硬生生地咽进喉咙里。
最终,我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她才终于完成了这场艰难的缝合手术。
而在我的肩膀上,留下的是二十几个密密麻麻的针眼,它们就像狰狞的伤口,诉说着这场痛苦的经历。
然而,秦岚的坚强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沈离歌为她缝合后背的伤口时,我清楚地看到她的指节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那石缝里渗出的血珠,虽然没有话语,但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清晰地传达出她所承受的痛苦。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这无法言说的疼痛熬成继续活下去的燃料。
当最后一针穿透皮肤的刹那,我听到了沈离歌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她瘫坐在地,沾满血污的裙摆与我的伤口同时滴落暗红。
在篝火映照下,竟像两朵并蒂开放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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