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章乘坐马车径直出宫去了锦衣卫的诏狱。
锦衣卫隶属于天子,只受天子的命令。
入锦衣卫诏狱者,皆是刑部、大理寺看审不了的犯人,除非有天子旨意,不然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便是不死也得被狠狠剥去一层皮。
所以不少犯人在进锦衣卫之前,要么先受不了老实坦白了,要么宁可咬舌自尽也绝不肯踏入诏狱一步,就是怕这诏狱之中的严酷手段。
但这些年,锦衣卫的本事越来越厉害。
为了以防这些犯人自尽,自然也想了不少法子,为得就是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陆砚辞在路上突然闹了那么一通,是锦衣卫看守不严之故,也可谓是丢尽了锦衣卫的脸面。
于春格唯恐保不住自己的项上人头,自然把能想的法子都用到了陆砚辞的身上,一来是为了泄愤,锦衣卫办事还从未出过这样的差错,这次陆砚辞算是叫他们都跟着丢了脸,还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们,于春格自然恼怒非常。
二来也是想尽全力调查此事,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尽力保全他们这些人。
陆平章到的时候,熊穹刚刚从诏狱内颁完圣上的口谕走出来。
看到沧海推着陆平章过来,熊穹神色微变,他连忙匆匆走了几步,上前与陆平章拱手问好:“这腌臜之地,侯爷怎么来了?莫不是圣上口谕有变?”
陆平章摇了摇头,未曾多言,只道:“我来看看。”
熊穹了然。
里面关押的那人毕竟也姓陆。
何况昨日诏狱之中,那厮还曾谈及陆老太爷的死,陆侯过来看看,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他没再打扰。
“下官还得进宫复命交还令牌,就不在此打扰陆侯了。”他还着急陛下对他那边人的审判呢,尤其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就盼着陛下能给他那个弟弟留一条命,别真叫他死了。
陆平章颔首:“去复命吧。”
熊穹诶一声,点点头,要走之前又十分犹豫地看向陆平章,折回来小声问道:“侯爷,我那弟弟,你说陛下他……”
陆平章知道他要问什么,看着他提醒了一句:“熊统领,无人能猜测天子的心思。”
熊穹被陆平章揭穿心思,脸色霎时一变,忙苍白着脸色说道:“是是是,看我这蠢笨的,幸亏侯爷提醒。”
陆平章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终究还是点拨提醒了他一句:“你身为禁军统领,有看护陛下之责,也一直深受陛下的看重,你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如直接跟陛下陈情,陛下仁慈,能宽恕之人必不会严惩。”
“但今次诏狱之事,也的确是你手下的人没看好,天子仁慈,但你自己心里也要明白,这种事若再有一次,谁也护不住你。”
“那诏狱是什么地方,今日能有毒杀,来日呢?”
“若真出了事,你觉得陛下该问谁的责?”
熊穹哪里会不明白陆平章的意思?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恼怒陆砚辞和那幕后之人害他至此,一会又害怕陛下怀疑他,忙弯腰向陆平章陈情道:“多谢侯爷提醒,下官知道,下官日后定会好生看管他们,仔细严查,必不叫这样的事再发生!”
“也请侯爷日后见到陛下的时候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切莫叫陛下真的疑心了下官,下官待陛下之心,日月可鉴啊!”
陆平章点点头,不再多说。
叫熊穹去了,自己也收回视线,由沧海推着他径直去向诏狱。
锦衣卫诏狱的大门是道机关门。
若是不知道其机关如何开启,擅自闯入之人必会激发此处机关。
而知晓机关之人也只有锦衣卫中身居要职之人。
门前早有锦衣卫看到他了,在他与熊穹交谈之时,便已经有人进去通传,等陆平章过去的时候,于春格手下一佥事就已经得了消息先走了出来。
“侯爷。”
着飞鱼服佩绣春刀的佥事向陆平章行礼,神色恭敬。
陆平章点点头,直接与人宣明来意:“我来看看人犯。”说罢,他便把承和帝给他的那块令牌给了那佥事看。
那佥事一看上面篆刻的“如朕亲临”四个字,立刻变了脸色,携其他人等向陆平章行大礼。
既有令牌在此,自然不需要再盘查,佥事亲自领着陆平章主仆走进诏狱。
于春格得知消息,也已经在半路上候着了。
看到陆平章过来,他便立刻快步相迎过去,嘴上也直跟陆平章叫苦道:“侯爷这次可一定要帮帮下官啊,下官这次是真要被那厮给害惨了!”
陆平章问他:“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于春格一边接引陆平章进去,让人送上热茶,一边又跟陆平章说道:“今日我从熊统领那边接过这要犯,见他已然晕倒,又怕被旁人瞧见,便直接把人捆上绳索戴上头罩,由人看着运往锦衣卫。”
“哪想到这厮诡计多端,竟是在装晕!”
“待离开宫门步入东大门的大街后,竟直接往马车外头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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