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像清晨的露珠蒸发在阳光下,艾琳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最后一粒光点飘到路西法掌心,消散。
窗外,新生的阳光洒满大地。
天使和恶魔都躲进了地狱,也有的压制了力量藏在人间。
而房间里,路西法半跪在原地,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逐渐发生变化——当最后一丝神性从他体内抽离,那头银白的长发如褪色般化作漆黑,微微卷曲,眼眸中的神光也化作地狱火般的暗红。
"呃——"
一阵剧痛突然席卷全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人间的规则再次开始排斥他这个异类,这一次似乎异常的疼痛,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他的骨骼、撕扯着他的内脏。
他弓起身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暗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
"人类..."他痛苦地喘息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
回到地狱的路西法,发现这片曾经纯粹黑暗的领域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
天堂的崩塌让大量天使无处可去,他们选择融入地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力量。
这些圣洁的能量与地狱的业火交织,竟逐渐改变了地狱的部分规则。
那些堕落天使的外形开始异变,就像路西法曾经神魔同体的模样,只是地狱属性占比更高,更丑陋。他们称这种新力量为"混沌",
但这种力量总量是固定的,除非再有光明的力量融入:所以他们恶魔一样通过残互相吞噬才能变强。
当地狱的势力重新洗牌后,七大魔王中有四位竟都是曾经的至高天使,他们坐在由圣骸与魔骨堆砌的撒旦王座上,眼中闪烁着扭曲的野心。
而路西法回到地狱后,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疯狂杀戮。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探索这片熟悉又陌生的领域。
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地狱深处发现了可食用的菌类,在熔岩河边找到了会结出甜美果实的黑色荆棘。
还有异常美味的眼球状魔物。
每当进食时,他总会分出一缕意识观察人间。
没有神的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好,但每当看到令他厌恶的人类堕落成恶魔时,他会随手将其抹杀——这个动作轻描淡写得像是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但无论他如何搜寻,都没见到过那个熟悉的灵魂。
偶尔,他会看到一些令他欣赏的人类:一个为保护陌生人而死的乞丐,一个坚持教导盲童的老教师...正是这些零星的光点,让他愿意一次次阻止那些总想将人间变成炼狱的撒旦们。
但终归是极少数,在人类的恶念下地狱力量越来越强。
直到众魔王决定暂时联合,封印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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