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仪回过神来，倏地抓住了庄言峥的胳膊。
庄言峥见她刚刚忽然停了下来，那状态就像是看见什么的。
他就站在她边上没有动。
“看见什么了？”庄言峥问道。
康廷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苏妙仪看向庄言峥：“曹宏杀了莫小小。”
她刚刚是通过凶手的视角看见的。
不过抓曹宏的时候，两人也对视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又忽然看见了。
庄言峥忽然愣怔了一下。
康廷也惊讶了一下。
庄言峥看向曹宏：“诶！等下！”
往前带着曹宏走的警察停下。
庄言峥道：“再把他带回去，还有事情要问。”
警察又带着曹宏回了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门口，曹宏再次看向苏妙仪。
苏妙仪又一次和他对视，她从曹宏平静地眼底看出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这个眼神让她有点不舒服。
看着曹宏又进了审讯室，苏妙仪对庄言峥说她看见的画面：“莫小小的眼睛被挖了。脸上全是血，生前遭受过折磨。”
庄言峥蹙眉。
苏妙仪接着说：“曹宏问了她一句话‘真的不说吗？’，莫小小咬牙不出声，然后曹宏就拧断了她的脖子。”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我还看见了两个男人把一个黑色的袋子扔进坑里埋了。袋子里装着的好像是尸体。两个男人裹得太严实了，不确定是谁。但其中一个应该是曹宏，是通过他看见的画面。”
“地点呢？”庄言峥问道。
苏妙仪摇头：“周围很黑，也很空旷，没有看见标志性的东西。”
庄言峥没有说话。
苏妙仪又道：“莫小小当时穿了一件红色的短T，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左耳上边还别着一个红色的发卡。”
“好，知道了。”庄言峥说完，进了审讯室。
苏妙仪和康廷再次去了审讯室的窗口看着，听着。
“你还能通过凶手看见？”康廷问道。
苏妙仪点点头。
康廷没再说话，看向了审讯室里边。
庄言峥坐在之后问道：“莫小小去了哪里？”
曹宏蹙眉：“为什么一直和我问莫小小？她辞职了，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庄言峥看着他。
“我不知道。”曹宏道。
“你杀了她，你不知道？”庄言峥的声音忽然提高。
曹宏突然沉默。
“为什么杀她？”庄言峥问道。
曹宏看着他：“我没有杀她，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她。怎么？着急回家过年，想把这种查不到凶手的案子也归到我身上吗？”
庄言峥道：“莫小小失踪了，江城市局一直都在查。”
“所以呢？查不到就安在我身上吗？”曹宏道，“她辞职了，去哪里，是死是活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刚刚有目击者称，看见你杀了她。”庄言峥道。
“目击者？谁？”曹宏非常坦然，“我没有干过的事情，哪里来的目击者？”
庄言峥看着他平静且自信的表情：“那天莫小小穿了一件红色的短T，浅蓝色的牛仔裤，左耳上边还别着一个红色的发卡。”
曹宏看着他。
庄言峥继续道：“你挖了她的双眼，然后拧断了她的脖子。目击者还听见你问她‘真的不说吗？’想问她什么？”
曹宏拧眉，不是疑惑，而是在震惊。
庄言峥看着他的表情。
今天的审讯中，他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曹宏不说话。
莫小小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庄言峥又问道：“你要问她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
曹宏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会有人看见。
那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看见。
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详细。
连莫小小穿的什么，还有杀人方式他都知道。
如果不是有人看见了，他怎么会知道。
是真的有目击证人，还是...有人背叛了他。
如果有人背叛了，其他人岂不是很危险。
“目击者是谁？”曹宏忽然问。
他眼底的神色阴恻恻的，全是恨意。
庄言峥看了看他：“我们要保护证人的安全。”
苏妙仪在外边看着曹宏。
感觉这件事情打了曹宏一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有人会发现。
最重要的是，他的侧重点不是自己身上多了条人命，而是庄言峥口中的目击者。
他表现出来的痛恨里有担忧。
急切地想知道目击者。
庄言峥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为什么要杀莫小小？”
曹宏低头。
庄言峥又问了一遍。
曹宏低着头道：“她把我和邵冬的对话拍视频录音了。”
“什么对话？”庄言峥问道。
“毒P交易的对话。”曹宏叹息了一声，“邵冬跟着我干了好几年了，那天交易出现了些问题，邵冬打电话没有联系上我，就找到了奉姜会所，我们说话的时候，被莫小小拍视频录音了。”
“然后呢？”庄言峥问道。
“当时我们就感觉到被拍了，急忙出去，却没有见到人。”曹宏道，“所以就去调了监控。等监控调出来的时候，莫小小就跑了。其实调监控时间很短，但是她还是跑了。”
“不过找到的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人找到了。她拍的视频也找到了，当时就删除了。”
“结果莫小小说，她还把视频备份了一份，给了朋友，一旦她死了，她的朋友一定会把视频公布。”曹宏哼笑了一声，“愚蠢，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杀她了吗？以为我们有把柄在她手里，她就能保命吗。我挖了她的眼睛，但是她怎么都不说给谁了。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价值。”
听着他的话，庄言峥的下颌线紧绷，心里猛地跳了几下。
苏妙仪在外边站着，下意识扶了一下边上的墙。
康廷蹙眉，看向苏妙仪。
庄言峥又问道：“查到莫小小的朋友是谁了吗？”
“苏妙仪。”曹宏道，“就查到了她。”
“然后呢？”庄言峥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查到苏妙仪的时候，苏妙仪已经在回京海的飞机上了。”曹宏道。
“然后你去了京海？”庄言峥表面未显，但是心跳很快。
“是。”曹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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