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站在实验室的监控屏幕前，看着粒子震荡武器的实战反馈数据。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穿越后的身体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现实中的舆论风暴却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直播时间定在明天晚上。”赵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独立媒体那边已经确认了，但国安的人还在施压。”
程楠点点头，没有回头。他知道周卫国不是敌人，只是职责所在。但他也知道，再不行动，质疑声就会彻底吞噬他。
“女娲，把那批资料整理好。”他说。
屏幕上跳出一串进度条，几秒后，一段模糊的音频突然自动播放：
“你们看不见我们，但我们一直听着你们。”
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遥远的时空深处传来。程楠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反应，音频就戛然而止。
“这段录音……是哪里来的？”他问。
“未知来源，出现在你上次穿越记录的数据包中。”女娲回答。
程楠沉默了几秒，最终决定先搁置疑问。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凌霜站在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风吹过她破损的战术服，带着一丝金属的冷意。台下站满了抵抗军士兵，眼神中混杂着怀疑与期待。
“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觉得，程楠是个谜，甚至……是个威胁。”她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个广场，“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早就死了。”
人群骚动了一下。
她抬起手，示意安静：“这不是我说的，是你们自己亲眼看到的。”
随着她的手势，一台护盾发生器被推上舞台中央。下一秒，远处奴族的一枚能量弹呼啸而来，在距离集会场地五十米处炸开。冲击波袭来，但护盾表面泛起一圈涟漪，将爆炸挡在外面。
台下一片哗然。
“这技术，是他带来的。”凌霜指着装置，“情报、武器、战略部署，每一样都改变了我们的命运。你们可以继续怀疑他，但请告诉我——你们愿意回到过去那种只能被动挨打的日子吗？”
没有人说话。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以为人类已经完了。”一个年轻士兵忽然开口，“如果……如果他真的能改变这一切，我想知道，他在未来见过我父亲吗？”
凌霜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见过你父亲，但我知道一件事——他一直在为我们战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现在，轮到我们相信他。”
—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依旧明亮。程楠坐在发布会后台，盯着手中的平板。观众人数正在飞速增长，远远超出预期。他没想到，《未来星空》的玩家们竟然自发组织了观后讨论群组，甚至有人提前制作了支持他的视频剪辑。
“他们相信你。”陈星靠在门边，语气平静，“因为他们看到了结果。”
程楠苦笑：“可我不是神，我只是个普通人。”
“但你做了只有‘神’才敢做的事。”陈星走到他身边，“别忘了，是你让我们走到了这里。”
发布会开始前十分钟，赵敏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国安那边最后通牒：如果你公开的内容涉及国家安全敏感信息，他们会立刻切断直播。”
“那就让他们听好了。”程楠站起身，走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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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切换，全球数十个平台同步接入。程楠站在聚光灯下，背后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一段段影像：未来的战场、奴族的机械单位、凌霜带领士兵冲锋的画面……
“这是三十年后的世界。”他开口，“也是我们可能的未来。”
他调出一张图纸，那是最初从3020年带回的设计稿，如今已成为现实中的核心技术之一。
“这是我第一次穿越时记下的东西。”他指着图纸上的某个模块，“那时候我还不确定它是否可行，但现在，它已经在保护这个世界。”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有科学家开始比对数据，发现图纸上的某些参数竟与最近突破的量子计算模型高度吻合；有工程师激动地留言，说其中一项能源转换原理正是他们研究多年未果的关键点；更有无数普通网友留言：“谢谢你告诉我们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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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端的战区，凌霜也刚刚结束集会。她正准备离开时，杨振远将军叫住了她。
“你刚才说的话，我很认同。”老将军语气平和，“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什么？”
“你说他一直在为我们战斗。”杨振远看向远方的天际线，“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选择置身事外。”
凌霜沉默片刻，低声答道：“因为他选择了相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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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穿过城市街道，吹动了窗边的帘子。程楠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女娲，加密通道还稳定吗？”他问。
“信号良好，但干扰仍在持续。”女娲回应。
“联系凌霜。”
几秒钟后，画面出现，凌霜的脸出现在屏幕中，满是汗水与尘土，却依旧坚定。
“你听到歌声了吗？”她忽然开口。
程楠一愣：“什么？”
“刚才通信中断前……我好像听到了歌声。”凌霜皱眉，“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画面随即黑屏。
程楠盯着空白的屏幕，心跳莫名加快。
“女娲，那段音频……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可能性极高。”女娲回答，“建议尽快调查。”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依旧闪烁，仿佛从未改变。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不同了。
而那个歌声，究竟来自谁？又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
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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