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在记录本的末尾,多出这么一行关于“十三病区”的记录。
而监控……我颤抖着手,调取前几天凌晨三点左右的七楼走廊录像。储存的录像文件按日期时间排列。我点开一周前,凌晨三点十五分左右的片段。
同样的位置,类似的病人数量,同样的集体跪拜,朝向那面空墙。
一天不落。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记录本上多出的病区,监控里诡异的集体行为……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那个“十三病区”,到底是什么?
2. 试探
第二天交完班,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脑子乱哄哄的。白班的同事跟我打招呼,我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得弄清楚。
先是装作不经意地问护士长:“刘姐,咱们医院是不是要新开病区了?我好像听说有个十三病区?”
刘姐正忙着核对医嘱,头都没抬:“十三病区?瞎说什么呢,老楼改造还没影儿的事,哪来的十三楼?最高就十二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科室私下弄的临时病房?或者……档案室什么的改了个名字?”我不死心。
刘姐终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小林,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尽说胡话。医院所有病区编号都是统一的,哪能随便改。去,喝杯咖啡提提神,一会儿还要查房呢。”
我讪讪地闭了嘴。看来从官方渠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我又找到昨晚应该是七楼当班的一个护工阿姨,旁敲侧击:“王阿姨,昨晚七楼后半夜没事吧?我好像听对讲机里有点动静?”
王阿姨打着哈欠:“动静?没有啊,安静得很。那几个重病号都睡得踏实。就是……”她顿了顿,揉了揉腰,“就是三点多起来上厕所,感觉走廊好像有点冷飕飕的,可能空调开低了吧。”
冷飕飕的?我回想起监控画面里,那些病人单薄的病号服。他们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冷。
“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病人出来走动?”
“没有,真没有。小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王阿姨狐疑地看着我。
我只好敷衍过去。
看来,除了我(以及那个可能也看到记录但没声张的夜班同事?),还有监控摄像头,其他人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那些参与跪拜的病人,白天看起来也完全正常,该治疗治疗,该发呆发呆,和夜晚那个诡异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种认知上的割裂感,让我心里更加发毛。
接下来的几个夜班,我几乎是怀着一种恐惧和探究交织的心情,去对待那本交接记录和凌晨三点的监控。
记录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多出“十三病区”的字样。笔迹永远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僵硬。
而监控画面里的集体跪拜,也每天都在上演。时间精准到令人发指,三点十五分开始,三点十六分结束。参与的人数,似乎……在非常缓慢地增加。最初可能只有五六个人,现在,已经能看到八九个身影了。他们沉默地跪下,叩拜,然后散去,像完成某种冰冷的仪式。
我试过在凌晨三点左右,亲自去七楼走廊查看。
第一次去的时候,心跳得像擂鼓。电梯数字跳到“7”,门打开,空旷的走廊展现在眼前,灯光昏暗,寂静无声。我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防身电筒(虽然知道这东西可能没什么用),一步步走向走廊尽头那面墙。
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面普通的,刷着白漆的墙。墙皮有些地方因为潮湿微微起泡,靠近地面的角落积了点灰。我甚至用手摸了摸,冰冷,粗糙,实实在在。
时间接近三点十五分,我紧张地环顾四周,病房门都紧闭着,里面传来或轻或重的鼾声、呼吸声。没有任何异常。
三点十五分整。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病人出来,没有跪拜。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和我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我不死心,又去了两次,结果都一样。只要我在现场,一切就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仿佛那监控录像里的诡异景象,是专门放给我一个人看的。
这种被无形之物戏弄的感觉,让我倍感无力,也更加恐惧。它(或者它们)知道我在看?它在躲着我?
3. 警告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逼疯,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大师看看,或者干脆申请调岗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是周二下午,我轮值白班,负责巡视病房。走到712病房门口时,我停顿了一下。这个病房里住着一位晚期肺癌患者,姓陈,陈伯。大概六十多岁,很瘦,眼窝深陷,但眼神一直很清亮,有种看透世事的平静。我记得,监控录像里,最近两次的集体跪拜,似乎有他的身影。
深吸一口气,我推门进去。
病房里另外两张床的病人都在睡觉。陈伯醒着,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空茫。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看到是我,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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