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先忍忍吧，你相亲的事更重要。"
贾张氏劝住了儿子，自己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
李国庆去了北新桥那边，看了一局象棋，才返回家中。
家里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秦淮茹一边帮他搓背，一边提起鞋子的事情。
"哥，我给你做的那双鞋快完工了，不用再在外面花钱买了。"
秦淮茹心想，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她可以熬夜赶工，早点完成这双鞋。
"没花钱，是贾张氏送的。"
李国庆侧着头，示意她给自己揉揉脖子。
秦淮茹手停了一下，问道："她怎么会这么好心送鞋给你？我听二大妈说，贾张氏很吝啬，从不让别人占便宜。"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对，她是祝我们新婚愉快呢。"
提起贾张氏就让李国庆感到不舒服。
"哦，哥，你出门后，二大妈来找我了，说菜店明天有一级菜供应，问我要不要去排队买些冬储菜。"
秦淮茹边说话边给李国庆搓脖子。
"几点去合适？"
李国庆想了想，意识到白菜两分钱一斤的说法并不准确。
因为大白菜分级，菜心紧实的才是一级菜，两分钱一斤，能存放整个冬天。
大白菜的品质不同，价格也相差不少。
松软一些的二级菜每斤卖一分钱五厘，而那些菜心少、叶片蓬松的白菜则只需一分钱一斤。
平日大家都争着购买便宜的白菜，但到了冬天，一级白菜就成了抢手货，每次到货都要早早排队，稍晚就买不到。
最冷的大冬天，菜市场已不再供应新鲜白菜，即使有，价格也会涨好几倍。
轧钢厂食堂储存了不少大白菜，堆满了仓库和厨房。
他家的地窖里白菜快见底了，但由于奖励的菜场有不少新鲜白菜，也就没太在意这件事。
“明天早上四点半从院子里出发，五点前必须赶到排队。”
“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买了菜回来还要赶去上班。
不过咱们家里到底要买多少白菜囤着呢？”
秦淮茹帮他搓完背，立刻擦 ** 的身体，给他穿上衣服，让他回被窝保暖。
李国庆裹紧被子想了想说：“这么早也太辛苦了，你明天不用去了，买菜的事我来想办法。”
孔子说：上午不起床，下午就会垮掉！
孟子附和道：确实有道理。
李国庆并非真的起不来，只是不想再继续努力了。
作为一名工人，未来空间有限，奋斗几十年也不过是个八级工，月收入才九十九元。
如今他收租的钱都比这多，实在提不起劲去车间干活。
加上他只有初中文化，除了做工人还能干什么？
倒不如暂时躺平，观察形势变化，或许等到公私合营政策实施，会有更好的机会。
“早啊，二大妈。”
远亲不如近邻，这位二大妈虽有些势利，但并不具有威胁性。
“还早吗？秦淮茹都已经上半天班了。”
李国庆，不是二大妈提醒你，做人总要厚道些，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今天早上，秦淮茹一个人扛了七十斤大白菜回家。
二大妈想劝劝她，可考虑到她丈夫是院里的二大爷，也就没多说。
“不是说过不用去吗？”李国庆很意外，这女人真是不听劝，结果让自己背黑锅了。
“哪能说不去就不去，以后怎么吃饭？白菜价格天天涨。”二大妈觉得自己有理，今天得给这个愣头青点颜色瞧瞧。
谁知李国庆直接回了一句：“没菜就下馆子呗，小事一桩。”
他也懒得解释太多，洗漱完拿了两个馒头，推着车就出门了。
“这孩子早晚败光家底。”二大妈抱着小儿子嘟囔着，“福娃，别学他，长大后要撑起家。”
……
接下来的几天，李国庆骑车四处转悠，有些东西再不看可能就要拆掉了。
又是一个清晨，他醒来时发现秦淮茹在家，才想起今天是周末。
“听说贾东旭今天又要相亲了。”李国庆让秦淮茹拿出新鞋子，他的脚也能穿。
“是呀，院里很多人都等着看戏呢。”秦淮茹低头给他系好鞋带，又帮他洗脸，端来了早餐。
李国庆喝了红薯粥，吃了个馒头就饱了。
“我去中院转转，你不用做午饭了，我们去前门大街，我订了一套丝绸衣服，得去量尺寸。”
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今天要是不去，又得等上一周。
“什么丝绸啊。”
秦淮茹虽然听说过丝绸，但从没接触过真品。
“就是丝绸，用蚕丝织的。”
李国庆心想现在应该不会有假货吧。
“啊！那得多花钱，我一个工人穿丝绸做什么。”
秦淮茹立刻以工人的身份自居，看来车间的经历没白去。
“回家穿给我看，我喜欢。”
李国庆拍拍秦淮茹的后背，这身段，穿上丝绸一定好看。
还没等秦淮茹说话，他就匆匆去了中院，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贾东旭是他的兄弟，这次相亲，他得帮忙把把关。
“早啊，傻柱，早啊，大茂。”
他热情地和两人打招呼，不仅是他们，院子里不少人也在中院。
“李国庆，你来干什么？忘了自己是有媳妇的人了？”
许大茂脸色不太好看，他今天还打算插个手，但有李国庆在，就不好行动了。
傻柱也斜眼看着他说：“李国庆，周末了，你该帮秦姐干活了吧。”
“东旭是我兄弟，他相亲，我当然得来。”
李国庆说着就加入了人群，懒得理这两个单身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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