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农市场管理处内，吕斌来回的踱步，心情很差。
佳农市场的摊贩热热闹闹，买菜的人也是人来人往，一排热闹繁荣的景象。
只有吕斌自己心知肚明，这市场已危机潜藏。
这时候，秦天敲门上前，冲眉心纠结的吕斌大声道：“我是元华百货公司的，你们的面粉送到了！”
吕斌心情正烦着，头也不抬的一挥手：“好，面粉你先放着。”
丢下这句话，他依旧苦苦思索。
忽然，他绝对不对劲，刚才送面粉来的家伙居然没走。
吕斌诧异抬头，皱眉道：“都叫你走了，怎么还在这啊？”
面对吕斌的逐客令，秦天也不生气，当然更不会走。
作为重生者的他，知道眼前这个吕斌的身份，也通过他苦恼的表情察觉到了他的苦恼。
他手中拿着一个刚买的，热腾腾的包子用力咬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不紧不慢道：“这位领导，我猜你是不是再为市场经营状况的事情心烦啊？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可以帮你的。”
吕斌眉头一皱，心里面既惊讶又觉得荒唐。
可以帮我？就凭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一个元华百货公司送货的，居然能一眼看出他的心事！居然还说能帮他？
当然，他觉得这只是凑巧而已。
他堂堂一个国营单位的副处长，哪里会将一个送货的话当真。
相反，秦天的话在吕斌听起来挺可笑。
吕斌望着啃肉包子的秦天，不禁莞尔。
“你一个送货的，能帮我？小兄弟，没事赶紧走。我今天没闲工夫跟你磨，快走吧。”
对吕斌这轻慢的态度，秦天心里面早有预料。
所谓人微言轻。
他一个送货的，别人堂堂正经国营单位的干部，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秦天不慌不忙的将一个包子吃完，脸色一沉，面容严肃起来。
“你这佳农市场，现在经营状况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是事实吧。作为管理这市场的干部，你应该心里面很清楚，我没说错。”
望着秦天认真的神情，吕斌内心里掀起波澜。
他不明白，难道这个元华百货公司的送货青年，真看出来了什么？
佳农市场现在别看顾客多，摊贩多，热热闹闹的，大家都以为这里生意兴隆，经营得很好。
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
最近一段时间，佳农市场虽然人流量也有，但是整个市场的交易量在急速下滑。
不少顾客来这里挑挑拣拣的逛了一圈后居然不买东西，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这是吕斌现在犯愁的原因之一。
不等吕斌开口，秦天根据有关佳农市场的记忆，嘴里面又丢出了一个晴天霹雳。
“你们佳农市场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明年市场就会被迫进行改制，到时候老哥你可就前途未卜了。”
秦天的话声音不大，却将吕斌震得脑子嗡嗡的。
他震惊得呆若木鸡，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现在根据他打探到的一些风声，确实上头已经有要对佳农市场管理处改制的消息。
但这风声，也只是市场管理处的内部人员知道。
面前这个小伙子，不过是元华百货公司的送货员，他是怎么知道的？
吕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万一改制，他以后的前途要怎么办。
他在上头并没有什么背景、关系，如果改制，管理处一些关系户倒是不怕。
他吕斌却不行，恐怕就要被分流下岗了。
现在国企改革进入越演愈烈，不少国企单位的老干部都下岗了。
这种情况，在中海市发生了不少。
吕斌可不想被买断工龄，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他现在是疾病乱投医，望着秦天气定神闲的样子，吕斌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送货的小伙子，有什么门路不成？
一念至此，吕斌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
他轻慢的态度收敛，客气了几分。
“来来来，小兄弟，请坐、请坐！”他不由分说拉过秦天的手，将秦天按在旁边的沙发椅上，顺便给秦天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秦天也没有客气，在茶水上吹了吹。
他吃了一个大肉包，又蹬着三轮车跑了七八里地，正口渴着。
他咕嘟咕嘟一口气，以茶当水喝了个底朝天。
等秦天喝完茶，吕斌脸上挤出笑容，虚心的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你现在茶也喝了，能不能跟老哥透个底，你究竟是哪里听到的消息啊？”
秦天淡淡一笑。
“我叫秦天，你就我小秦就好了。”
说着秦天仔细看了下吕斌蓝色制服上挂着的工作牌，上面“副处长”字样清晰可见。
他心知肚明，吕斌现在已经上套。
比起吕斌的火急火燎，秦天现在是相当的淡定。
“吕处长，我哪里听来的消息这就无可奉告。不过如果是想要挽救市场营业额，这一点我可以做到。”说到这里，秦天顿了顿：“只是我现在不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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