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军演界，北原山，北军二旅驻地。
行军营帐内，旅长白冰洋站在桌子前，身材笔挺，神情端庄。一副没什么度数的眼镜戴在脸上，再配合白皙的皮肤，为白冰洋平添了一股书生之气。
包括方寸在内，一共九个人排成一排，如一条直线，稍息站立，直面正前方的白冰洋。
虽然眼前旅长个头不高，看着手底下的营长还要仰头，但其声如洪钟，气势凛然。
“方晓虎！”
“到！”
“方晓虎，在围剿西军战役中，破坏南军北部铁路线，奇袭南军三米桥补给站，挑拨南军与东军关系，引导东南两军内讧，在极其劣势的情况下歼灭东军一个营，南军一个营，间接破坏了东南两军联盟，表现优异，功绩卓着。经旅部商讨后，决定对方晓虎进行表彰，特别擢升为一营营长，并授予少校军衔。”
白冰洋上前，将方寸身上代表少尉军衔的领章、肩章、臂章和胸章一一扯下，整齐摆放在身后的空置托盘上，又从另一个托盘上将代表少校军衔的领章、肩章、臂章和胸章一一拿起。每拿起一个都一丝不苟地贴在方寸身上相应的位置。
“李银锁！”
“到！”
“李银锁，在围剿西军战役中，及时发现西军异常动向，在营长不慎陷入敌人包围圈并壮烈牺牲后，以非凡的勇气率领全营九个排进行突围，并对西军主力团进行反包围，直接促成了三里屯大捷，战场表现突出，功绩卓着，经旅部商讨后，决定对李银锁进行表彰，特别擢升为二营营长，并授予少校军衔。”
又一番宣读完毕，白冰洋神情肃穆地重复了一遍授衔操作，只是对象从方寸变成了李银锁。
也是这时，方寸才知道旁边这位长得像营养不良的枯骨老鼠一样的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方寸心下好奇，眼角的余光也止不住地对其进行打量。
“江波涛！”
“到！”
“江波涛，在围剿西军战役中，审时度势，应对得当，在营长牺牲后，率众，以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强势阻击西军一个团，将对方主力歼灭，为三里屯大捷奠定基础。后突袭西军大本营，深入敌军腹地，以一个排的兵力绕过敌方重重阻碍，将西军左路军长斩杀，战场表现极其优异，功绩卓着，经旅部商讨后，决定对江波涛进行表彰，特别擢升为三营营长，并授予中校军衔。”
……
简陋的授衔仪式，一点庄严也没有缺失。
白冰样亲自对眼前的九个人一一点名，又亲手对他们一一授衔。
宣读每个人的功绩既是提拔对方的理由，也是收拢军心的手段，更是敲打其他悍将的方式。
最起码方寸就意识到了，在场的九个营长，包括他自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心态，眼角余光都在相互打量左右。
白冰洋并不给众人相互了解的机会，对最后一名营长授衔完毕后，白冰洋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好了，各位现在也都是营长了，希望大家在高兴的同时，也要对自己有一个更高的要求。为了证明旅部对大家的破格提拔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再接再厉，继续建功立业——方晓虎、李银锁、江波涛！”
“到！”“到！”“到！”
“你们三个，分别率领一营、二营、三营，去芒谷进行排雷。江波涛，暂代三个营的总指挥。时间嘛，两天后出发，要求五天内必须完成任务。有没有信心？”
方寸、李银锁、江波涛三人齐齐立正，大声道，“有信心！”
白冰洋一挥手，“好了，去吧。这两天你们先在各营里熟悉一下，争取两天内待个差不多。至于默契什么的，后面边打边培养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去吧。”
“是！”
方寸三人退下，出了营帐，身后白冰洋的声音依旧。
虽然他们也好奇后面其他几个新晋营长的任务，但白冰洋既然让他们先退下，他们倒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偷听。
方寸倒是想，只是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实在做不出这么下作的事来。
营帐内，将所有任务分派下去的白冰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嘟……
电话接通。
“司令，任务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好，你也即刻动身吧。”
“司令……”
“怎么？让你堂堂军长下放到旅部当旅长，委屈你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才刚刚完成改编，就这么急着动手，各个部队的长官和士兵之间怕是还不熟络，这么整，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这边也就几个营，万一损失了还能接受，安广鹞那边，一个师的兵力……”
电话那头直接打断，“你想多了。这么整非但不着急，反而慢了。你以为其他两军没有改编吗？我们就是要趁着他们改编还不到位，赶紧打乱他们的阵脚。一旦他们稳定下来，那才是真的难打。况且……”
电话那头微微一顿，似是不想多说。
“好了，就这样吧。”
啪嗒，电话挂断。
白冰洋察觉到了司令嘴里还有话没有说完，但人家不想说，白冰洋也无可奈何。
其实白冰洋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四军混战后，除了西军是全军覆灭外，其他三军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说全废，也是大残。
其中，北军只剩一个师，两个旅。南军只剩一个师，一个旅，比北军还不如。东军倒是剩下两个师，两个旅，算是实力保存最多的一军。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主要还是因为东军没有怎么参战，只是和南军打了一场。而南军和北军投入大量兵力在西线作战，这才损失惨重。
迫于无奈，三方战后都对各自的部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编。
其中，北军两个军长下放成了师长和旅长。其他幸存的军官分别进行了一些平级调动。
南军和东军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这就导致现在三军的最高指挥成了司令，军长算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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