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远犯了个错误。"叶骁龙突然说，声音冰冷，"他以为这是一场金融战。"
投影突然切换，显示出一组林奕从未见过的数据——全球主要核电站、电网枢纽、水坝的控制系统状态图。
"而实际上，"叶骁龙的手指悬在一个红色按钮上方，"这是场末日博弈。"
"车"踩下油门，奔驰冲过最后一个检查站。他颈后的芯片灼热得像是烙铁，但训练有素的神经系统让他保持着完美的冷静。
手提箱里的装置已经激活——那是叶骁龙最后的底牌，一个能够侵入任何工业控制系统的量子入侵模块。
后视镜里，三架深红色涂装的无人机正急速逼近。它们的武器舱已经打开，激光瞄准器的红点在他后脑勺上晃动。
"车"的嘴角勾起一抹与柯夜本人如出一辙的微笑。他按下方向盘上的一个隐蔽按钮，奔驰的车顶滑开，露出一个小型导弹发射器。
"指令确认。"他对着空气说，"收割开始。"
就在导弹呼啸而出的瞬间，他颈后的芯片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痛。最后的画面是苏黎世市政厅在等离子火焰中倒塌的景象，然后他的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
所有屏幕同时熄灭。寂静如潮水般涌来。林奕跪在地上，双手发抖。他刚刚目睹了苏黎世的实时画面——那座拥有八百年历史的古建筑在火光中化为废墟。
"你...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他抬头看向叶骁龙，眼中充满难以置信，"金融操控只是幌子...你真正要控制的是全球基础设施！"
叶骁龙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权力有三个层次，林奕。"他平静地说，"最底层是暴力，中间是财富，而顶端——"
他的话音被突然闯入的安保人员打断。"先生！欧洲各国政府正在紧急召开会议，联合国安理会十五分钟后将举行闭门磋商！"
叶骁龙点点头，转向林奕："看来我们的客人要到了。"
"什么客人？"
"当然是被迫现身的楚明远..."叶骁龙微笑，"和他的'深红'朋友们。"
就在这时，林奕注意到叶骁龙右手小指上的戒指微微发光——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信号装置。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你故意暴露弱点...你在引他们出来！"
叶骁龙的笑意更深了。"金融战最美妙的部分，林奕，就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操控市场..."他走向缓缓开启的电梯，"而实际上，市场在操控所有人。"
电梯门关闭前，他最后看了林奕一眼："选择离场的时间到了，老朋友。是棋子，还是棋手？"
随着电梯下降的嗡鸣，林奕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他口袋里的秘密通讯器突然震动——那是一个只有柯夜本人知道的频率。
屏幕上闪现一行字：他还不知道芯片的真相。找到'白后'。
林奕深吸一口气，删除信息。窗外的天空开始飘雪，纯白的雪花落在实验室漆黑的玻璃上，像极了棋盘上对弈的黑白棋子。
雪花在黑塔实验室的窗外无声飘落。林奕盯着电梯门看了整整三分钟，直到确定叶骁龙不会突然返回，才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微型解码器。
柯夜留下的通讯器上，"找到'白后'"四个字像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视网膜。林奕深吸一口气，将解码器插入主控台的隐蔽接口。屏幕闪烁两下，浮现出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实验室平面图——黑塔地下第七层，标记着血红"禁止入内"的区域。
"他从来没提过这个..."林奕喃喃自语，手指飞快地调出安全日志。记录显示，叶骁龙每隔三天就会在凌晨两点独自前往地下七层，停留时间精确到47分钟。
警报声突然在远处响起。林奕浑身一颤，迅速拔出解码器。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他闪身躲进一旁的设备间，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四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跑过。
"欧洲电网出现异常波动，"其中一人对着通讯器说，"老板要所有'涅盘'操作员立即上线。"
林奕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他低头看向解码器——屏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闪烁的坐标：B7-S12。那一定是地下七层某个特定位。
设备间的角落里，一套清洁工制服挂在挂钩上。林奕咬了咬牙，开始换衣服。
通风管道里的金属边缘割破了林奕的手掌，但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透过排气栅格的缝隙，他看到一个纯白的球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容器，里面充满了淡蓝色液体。
容器中蜷缩着一个女人。
她全身赤裸，黑色的长发在液体中如水草般飘动，后颈处的"涅盘"芯片比普通型号大了至少三倍，闪烁着诡异的紫光。数十根光纤从芯片延伸出来，连接着容器顶部的量子计算机组。
林奕的瞳孔骤然收缩——女人的面容与叶骁龙早逝的妹妹叶雨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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