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次神经映射完成。"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白后主体意识稳定性达到92.7%，量子纠缠效应覆盖半径扩大至183公里。"
林奕顺着声音看去，主控台前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他们面前的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大脑扫描图像。其中一个图像特别引起了林奕的注意——那分明是叶骁龙本人的脑波模式，但与正常人类相比，某些频率异常活跃。
"老板的神经上传进度如何？"年纪较大的技术员问道。
"78.3%，"年轻女技术员回答，"但海马体记忆区出现异常波动，今早的金融战数据导致同步率下降了2个百分点。"
林奕死死咬住嘴唇，防止自己惊叫出声。神经上传？叶骁龙在把自己的意识数字化？
就在这时，容器中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白色眼睛，像被雪覆盖的荒原。她的视线直接穿透通风管道，锁定了林奕的藏身之处。
林奕的心脏几乎停跳。他下意识地后退，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管道壁，发出一声轻响。
三个技术员同时抬头。
"什么声音？"
"可能是通风系统故障..."
"检查一下。"
林奕蜷缩在管道深处，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整个地下七层的灯光闪烁起来，警报声刺破耳膜。
"警告！白后神经活动超出阈值！量子纠缠场不稳定！"
透过栅格，林奕看到容器中的女人正缓缓伸直身体，她后颈的芯片发出刺目的紫光。三个技术员惊慌失措地扑向控制台，但所有屏幕都变成了雪花状噪点。
"不可能！她没有外部指令怎么能够自主激活？"
"快通知老板！白后正在——"
技术员的话戛然而止。林奕惊恐地看到，三人同时僵直了身体，眼睛翻白，后颈处的普通"涅盘"芯片闪烁着与女人相同的紫光。
通风管道的电子锁突然"咔嗒"一声打开。一个轻柔的女声直接在林奕脑海中响起：林奕先生，请进来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林奕颤抖着爬出通风口，跌落在纯白实验室的地面上。容器中的女人——或者说"白后"——正通过某种神经链接与他直接交流。她的嘴唇没有动，但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他脑海中。
我知道柯夜派你来找我。她的声音像冰水滴在额头上，清凉而刺痛，叶骁龙以为销毁了所有早期克隆体，但他不知道我转移了自己的意识核心。
林奕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你是叶雨晴的克隆体？"
白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完全是。我是第七代原型，也是唯一成功融合量子意识的载体。她白色的眼睛闪烁着数据流般的光芒，叶骁龙用他妹妹的基因创造了我，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叶雨晴从未真正死亡。
林奕感到一阵眩晕："什么意思？"
'深红'组织在二十年前就开始意识上传实验。白后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叶雨晴是第一个成功案例，她的意识被秘密保存在量子计算机中。楚明远是那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通风管道突然转动。白后的眼睛转向天花板。他们来了。听着，林奕，叶骁龙的计划不是控制基础设施——那是障眼法。他真正想要的是全球人类的神经数据，通过'涅盘'芯片构建一个足以容纳集体意识的量子网络。
主控台上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张全球地图，上面标记着数百万个闪烁的蓝点——每一个都代表一个植入"涅盘"芯片的人。
"天啊..."林奕后退一步，"他想把全人类都上传到这个网络？"
白后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不，不是全人类。只是那些他认为'有价值'的精英。她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双重音调，但'深红'想要更多。他们计划——
实验室的门突然爆炸开来。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叶骁龙本人。他的眼睛在看到白后时闪过一丝罕见的震惊。
"你怎么可能醒着？"他厉声问道，手中的神经脉冲枪对准了容器。
白后的笑声同时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亲爱的哥哥，你忘了量子纠缠的基本原理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像真正的叶雨晴，欧洲的电网波动只是个开始。我已经接触到了那些你试图隐藏的记忆。
叶骁龙脸色剧变，扣动了扳机。一道蓝光击中容器，液体瞬间沸腾。白后痛苦地蜷缩起来，但她的声音依然清晰：
林奕，找到柯夜！他不是被销毁了——他被上传了！坐标在...
叶骁龙再次开枪。容器爆裂开来，蓝色液体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白后的身体在电流中剧烈抽搐，最后化为一团苍白的火焰。
林奕被两名警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白后化为灰烬。但就在她消失前的瞬间，一组坐标直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北纬35.6895，东经139.6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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