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二十一世纪。
哥们你俩胆儿也忒肥了吧……
哪怕是宿舍内公认的渣男叶兴贤，也没有猛到去撬别人的墙角。
接下来众人也都没心思吃饭了，莫惊鸢吃饱了，剩下的几个各怀鬼胎，桌上的酒倒是消耗的快，江淮北嫌调酒不够尽兴，直接要了瓶烈酒倒在了杯子里。
项城笑着“哼”了一声：“四十三度的路易十三，江少你不怕喝完就倒？”
江淮北的耳尖已经热的有些发红，但他面上依旧清醒：“有什么怕的。”
清醒的生着闷气。
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他想要求某人安慰的目的却很明确，可好巧不巧的，莫惊鸢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不是电话，是消息，景嗣说他已经到了商业街附近。
于是她站起身拿好外套和准备和众人告别：“抱歉各位，我就先离开了。”
林千行也打算和她一起走，毕竟莫惊鸢不在，他也没在这留着的必要。
黎瑾和项城都象征性的告了别，唯有刚开始巴不得黏在她身上的江淮北一句话都没说。
项城深深的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收。
他点了颗烟，又把烟盒递给江淮北：“抽不抽？”
江淮北接过，从中抽出了一根。
空气中逐渐烟雾缭绕，尼古丁的气息蔓延，项城吐出口烟圈，开始进入正题：“我说，你真的假的？”
江淮北皱了下眉头：“什么真的假的？”
项城不可理喻：“人家可是有未婚夫，未婚夫是什么意思？你在追求一个有夫之妇啊知不知道？”
“有夫之妇？”江淮北不屑的轻嗤，“既是未成婚说到底不还是没有坐实。”
项城目瞪口呆。
——这大哥疯了。
一直没表态的黎瑾在这时突然开口：“她是不是莫家的那位大小姐？”
“莫家？”项城想了想，“那个最近找回来失踪女儿的莫家？你怎么知道？”
“她身上的那件大衣是剪梅的私人订制，剪梅的老板梅维丝是景家继承人的姐姐，”黎瑾说，“我想穿得起这件衣服的人，整个京城屈指可数。”
江淮北没有否认。
“等会儿，”项城脑子有些缓不过来了，“也就是说，她口中的那个未婚夫是景家的继承人景嗣？！”
他看着江淮北，啧啧称奇：“兄弟，我佩服你。”
何止佩服，五体投地。
项城都无语了：“不是，你要真喜欢上名花有主的就算了，大不了用点手段，可景嗣的人……”
“也不一定，”黎瑾突然插话，“其实我一直都在好奇一件事，为什么景家会同意一个完全对他们没有任何利益的婚约。”
毕竟以两家的体量来说，这桩婚事就相当于景家单方面的“施舍”，对方不仅不能帮上任何忙，他们还要因为亲家的关系搭上去一部分甚至承担风险。
项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莫家求来的？”
“他们没那个资格，”黎瑾看的通透，“但沈家有啊。”
江淮北：“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黎瑾靠在椅背上，来了个大喘气，“不管如何，归根结底都在这个‘求’上面。”
他循循善诱：“既是求，就意味着一方的施舍，还意味着……不在意。”
“景明曾经为了景家事业的发展连他自己的女儿都能放弃，景嗣作为他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应该差不到哪去。”
项城一颗心都悬起来了。
先不说他们在这里公共议论别人的私事，他听着黎瑾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鼓励江淮北。
这……
江淮北“呵”了一声，他看了眼黎瑾，眸中明明带笑，却透着莫名的冷意。
他对黎瑾的话也没表态，只是说了一句：“挺有想法。”
“江少谬赞。”
江淮北又吸了口烟，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有人也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铃还没响两秒，他拿起贴在耳边：“喂老爹。”
那头说了什么。
江淮北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之中，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项城问黎瑾：“认真的？”
黎瑾挑了下眉：“认真什么？”
“支持他追那个姐姐啊。”
“我只是站在景明的立场上分析景家态度而已，至于支持……他笑了笑，“我可从没说过。”
“毕竟那姐姐归根结底是景嗣的未婚妻。”
并且能看得出来，景嗣对她的态度绝对是上心的。
项城过了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图：“所以你是故意刺激他的？”
“是啊，”黎瑾很坦荡，“最近太安稳了，临近过年了不得来点热闹的事情。”
项城惊的嘴巴都张大了：“你就不怕江少反应过来找你算账？”
“不会，”黎瑾说，“因为这些话是他愿意听的，我只是帮他说出来而已。”
项城彻底傻眼。
妈的，一群疯子。
……
天空已经飘起了淡淡的雪花。
餐吧门口设有专门等待的区域，再加上刚喝完酒，内热外冷，中和的恰到好处。
莫惊鸢呼出口热气，对着旁边的林千行说：“他已经快到了，你早点回去吧。”
林千行点头说好，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师傅，修行上您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继续按照我那天和你说的做就行，万般始于足下，不用着急。”
“好，”林千行乖乖的点了下头，“那师傅我先走了，您和……景总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谦虚又贴心，活像一个三好学生。
莫惊鸢轻笑着应了一声：“快回去吧。”
林千行走出了遮蔽处顺着街道往远处走，边走边一步三回头的和她挥手，直至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莫惊鸢收回目光，微微仰头看着下着雪的夜空，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了越下越大的迹象。
远处，几位男生凑在一起正往这边看，自从莫惊鸢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下看她身边的林千行一走，打头的那个就走了过来。
“姐姐，可以……”
莫惊鸢微微侧头，看向他。
男生被这悠悠的目光一瞧，瞬间魂都没了，一下子结巴的不行：“可不可以……就是……”
“你想和我的未婚妻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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