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打开，王振华看见老娘泪流满面。
“振华！”董秋兰抱着儿子失声痛哭。
“咋回事？”王振华皱紧眉头。
院子里，姥爷在掉泪，张德志唉声叹气，王振东扯着嗓门哭。
妹妹和表妹则是一脸迷茫。
“我说，怎么回事？”王振华急了。
王振东跑过来，扑通跪下，“我的错！”
“混账！”王振华扬起抽他。
“不！”董秋兰抱住他的手，摇着头哀求。
王振华仰头看天，胸口剧烈起伏。
买房结婚本来是大好事，现在好了，窝一肚子火儿。
张德志走过来，摇摇头，“振华，不能全怪振东。”
王振华直盯着他，“张叔，你说。”
张德志轻叹，“有熊孩子骂我和秋兰，振东打烂了他的头，人家让咱赔钱。”
王振华心中一轻，不是家庭矛盾就很好。
“打得好！”他拉弟弟起来，“你打别人，你哭什么？”
王振东愣在原地，大哥竟然没打他，竟然还夸了他。
张德志试探，“对方人多势众，要咱赔一百块钱。”
“去他妈的，我去解决。”王振华心情大好。
“振华，那孩子有七个舅舅……”董秋兰突然瞪大双眼。
“赶紧赔钱！”身后传来爆喝。
王振华猛回头，再次皱眉，竟然看见苟家七兄弟。
就是给他葫芦娃灵感的苟家齐雄。
他们身前站着一对青年夫妻，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七八岁的孩子。
“董秋兰，今天不赔钱，我让你好看。”女人歇斯底里。
“闭嘴！”王振华低吼。
声音不到，却带着怒火，他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
女人吓一跳，突然跳脚，“你是谁？你让谁闭嘴？”
“小妹！”苟德龙拉住他，疑惑道，“振华弟弟？”
王振华点头，“德龙哥，别来无恙。”
“哎呀！”苟德龙暗暗叫苦，抓住王振华的手，“老弟弟，这事搞得……”
苟家七兄弟全部围过来。
“振华弟弟，这家人跟你啥关系？”苟德虎急切道。
“我妈，继父，姥爷。”他摸摸王振东的头，“这是我亲弟弟。”
空气安静，所有人都懵了。
董秋兰一手抓住王振华的胳膊，一手把儿子拦在身后。
张德志上前，“老孙，咱是老邻居，一百块钱太多了。”
孙帆看看七个大舅哥，又看看王振华，“龙哥，咋回事？”
苟德花急切道，“大哥，你们认识？”
苟德龙瞥她一眼，陪着笑，“振华弟弟，咱们去家里聊？”
“请！”王振华大开正门，请他们进屋。
苟家亲兄弟跟着他，来到院子里，张德志急忙找板凳。
板凳不够，他带着孩子去邻居家借。
很快，众人对面而坐，王振华坐他对面。
苟德龙弄清张家和王振华的关系，心中一苦，“振华，事情是这样的。”
他开始讲前因后果，就是小孩子打架。
村里的小孩子分成两派，一派的海贼王是王振东，一派是孙小海，两人经常打架。
昨天，孙小孩打输了急眼，骂王振东有爹生没爹养，骂他后爹是张瘸子，他是小瘸子。
张德志工作时崴脚，走路一瘸一拐像瘸子。
王振东急眼了，随手拿起烂瓦片，砸破孙小海的头，拉到医院缝五针。
他娘是苟德花不答应，坐车去四九城，搬来七个大哥当救兵。
不巧的是，王振华认识他们七个。
“弟弟，你说句公道话。”苟德龙惭愧地说道。
“你外甥骂人在先，我弟弟打人在后，各打五十大板。”王振华说道。
“振华同志，这不行。”孙帆摇摇头。
“医药费我出，其他一概不管。”王振华又道。
“不行！”苟德花急眼，“大哥，你说句话。”
苟德龙苦笑，“九妹，我能当组长，是沾振华的光。”
苟德明急切道，“电暖扇是振华发明。”
苟德花一愣，顿时没了精气神，整个人都安静了。
电暖扇开线时，王振华做半个月技术顾问。
他和苟家兄弟不打不相识，在电器厂跟苟德龙亲近。
厂领导为了交好王振华，就让苟德龙当组长，每月多拿五块钱工资。
苟德龙问孙凡，“振华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大哥，孩子的营养费不是小钱。”孙帆不答应。
医药费两块钱，主要是孩子受罪，他心里不爽。
苟德龙询问，“振华弟弟，这次回来有啥事吗？”
王振华道，“我刚买了房子，这个月结婚，回来报喜。”
“好事！”苟德龙惊道，“哪一天？”
“不确定，媳妇的爷爷正在找好日子。”王振华回道。
“我随份子。”苟德龙掏出钱包，拿出两块钱。
洗钱要收下，王振华道谢，提笔记在账本上。
苟德龙心中暗喜，洗钱也是维系关系的纽带。
今天他给王振华喜钱，改天苟家有红白事，王振华也会随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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