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数道灼热的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祝灵音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不说点什么怕是难以脱身了。
她略一思忖，跟他们大致解释了一下武学的层次。
“……宗师之上是大宗师，大宗师之后就是陆地神仙境，这个境界是登临仙榜的最低标准。”
有人急切问道：“敢问祝姑娘，该怎么判断自己处于何等水平呢？”
祝灵音缓缓道：“在我看来，精研武学技艺，达到流派巅峰，对自身武学有深刻理解，融会贯通，便能称宗师，天骄榜前十的高手应该都能归于此类。”
她的目光落在段锦云、上官雄、赵晓风等人身上，带着几分意有所指。
她接着道：“大宗师则超脱了技艺层面，融合天地规则，突破人体先天之桎梏。”
融合天地规则？
众人不由得想起李拂衣引动天象的场景。
原来那就是大宗师的境界！无数人心驰神往。
有人追问她怎么到达那种境界。
祝灵音言简意赅道：“看个人悟性。”
她被众人缠着回答了不少问题，都有些不耐烦了。
等到李拂衣稳固境界下来找她，就毫不犹豫拉过他，直接瞬移离开了。
众人只见二人周身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身影骤然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光影之中，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人呢？”
“就这么走了？”
“这是什么身法？怎么那么像缩地成寸？难道这就是陆地神仙境的手段？”
全场再次哗然。
李拂衣和祝灵音的离去，并未让关于他们的讨论平息，反而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整个江湖，乃至整个天下。
各地酒楼茶肆、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讨论这惊天动地的一日。
讨论的焦点，不出意外是李拂衣。
“以武入道，重开仙门！我的天！这简直就是神话！”
“陆地神仙境！这个名字挺直白的，明月剑神现在就是陆地神仙吧！”
“很多人得到了好处呢！这就是传说中的鸡犬升天吧？”
“不愧是十五岁的陆地神仙！”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当然，也有人提到了祝灵音。
她的存在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小医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排在排在明月剑神之上？”
“她肯定也是陆地神仙境，不然怎么登临仙榜？”
“可她什么时候突破的？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仙人榜为何今日才出现？”
“我猜，可能是因为之前只有她一个人到达那个境界。排名排名，一个人怎么排？”
“有道理！”
“我记得她从未登上天骄榜，难道她很久之前就是陆地神仙境了？”
“小医仙这实力真的……恐怖如斯啊！”
狂热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无数江湖人犹如虔诚的信徒，开始疯狂追寻李拂衣和祝灵音的足迹。
他们学着两人的打扮，重走他们南下之路，住他们住过的客栈，甚至严格到一定要吃他们吃过的东西，试图从中得到一丝仙缘。
这股风潮，俨然将他们捧上了神坛，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神话象征。
然而，处在风暴中心的两人，却没有在意这些红尘喧嚣。
刚下山，祝灵音就接到了天道的传话。
“仙门重开，一些邪祟魔物趁机逃到了人间，你们帮忙解决一下呗。”
祝灵音会意，这应该是让他们积攒功德的途径。
他们迟早要前往修真界，身上功德越多，修炼起来也会更加顺利。
“在哪？”她问。
天道：“就在修真界和人间界交汇处——昆山。”
祝灵音恍然，昆山居然是两界交汇处吗？怪不得天人书会落在昆山。
她对李拂衣伸手，语气带着几分邀请：“阿拂哥哥，我们有任务了。”
虽不清楚要做什么，但是她一开口，少年就毫不犹豫握了上去。
“好。”
路上，祝灵音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听她说天道联系她，李拂衣眸光微闪，心中积累的疑问再次出现。
音音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竟然能和天道对话？
想到她曾说过，等他成了第一，便会把一切告诉他。
李拂衣正想开口询问，又想到仙榜上他的名字在她之下……这么看他，应该不算第一？
见少年脸上浮现犹豫之色，祝灵音了然。
“阿拂哥哥确实是此界第一。” 她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又放出一个大雷，“因为我并非人界之人。”
猝不及防听到她的身世秘密，李拂衣蓦然睁大了眼睛，不由得脱口而出：“什么？”
他并非愚钝之人，联想到她的种种异常，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少年试探开口道：“音音是仙人吧？”
李拂衣没有彷徨不安。除了她给的信任，他也有自信能够追上她。
祝灵音摇了摇头，“我不是仙人，不过……”迎上他澄澈又专注的目光，她坦然道，“我来自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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