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道:“半月。”
……
后来,好像未有半个月之久女道便醒了过来,身康体健,已完全瞧不出来曾经的身受重伤。
她执道家礼,向住持道谢,住持回她个佛家唱?,愿她余生平安喜乐,再无伤痛。
叫年轻和尚疑惑的是,自那半月前送了道侣进寺,就再也未曾见过那位悲苦面容的年轻道士了。一地对他的那双眼睛记忆深刻,从中仿佛能看得到光芒,闪闪生辉。他与年轻和尚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一地也始终记得。
“小师弟,吾曾见过最巅峰的光芒,在吾身后,在你身前,有一条成神路,吾已替你看到了,用力向前走,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
与宋真酒坐而论道的年轻和尚突然笑起来,眼中有光芒,与他的道士师兄如出一辙。
——
而那本在迦持院内卖力搓袈裟的住持终于收工,正要晾晒,大弟子如阵风般冲进院里,喊道:“师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住持却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板起脸来,“凡欲成大事者,可没有几个心浮气躁之辈,遇见事情需多思多虑,谋而后动,懂了没?”
一云道:“师弟被几个牛鼻子捉了,只怕凶多吉少!”
住持已冲出了门,不见踪影。
一云也赶了去,却早已看不见他的师父,心内惊讶甚多,平素可不见这位师父锻练腿脚,只晓得看顾院外那一亩三分地,无论旱涝,忧心不少,却毫不关心捡回来的两个徒弟。
这厢一云有些疑惑,那边几名道士更像见了鬼,那要与宋真酒论道的小和尚不知想起了何事,龇起牙笑了,又有一阵风吹过,一个光膀子的老和尚悄然现身,给小和尚来了个大板栗,“笑笑笑,笑个屁。”
一地瞧见师父,笑得更加开心,“方才这位道长要与我论道,我就想起了道士师兄,也想起了他对我说过的话,才记起来已有多年未见过他了。”
住持笑道:“想他了?”
“想。”
“想他,就去看他。”住持正色道,“你要去看他,就要亲自去,一步一步走着去,半步不能踏错。”
“嗯!”年轻的和尚并不知晓道士师兄去了何处,他不需要开口问,因为他已问过许多次,师父从未真正回答他。
四名道士已围上来,剑拔弩张,后知后觉的住持这才注意到四人,瞧见那黑刀,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怎的?我这徒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几个外来户要用刀与他论道?”
宋真酒赔笑道:“大师言重,那边有个垂死的孩子,我等不擅治病救人,便与小师父请求,是否可带回寺里,以独门佛功救上一救?”
住持慨然,“救人是好事,胜造七级浮屠呢。”他眼角余光又瞥见那道士的刀,瞪眼道,“刀还拿着作甚,吓唬我们师徒吗?”
持刀道士悻悻然收起刀,又听讨打的和尚问道:“你叫什么?”
道士皱起了眉头,“我没叫。”
一地捂嘴笑了,王黄金也学住持给这不开窍的兄弟来一个大板栗,气道:“大师问你道号,你胡扯些什么?”
持刀道士道:“我曾有名字,不过见了你,倒想改个名字,你说好不好?”
住持一本正经回他:“你想叫什么?”
道士仰头道:“千年,就叫罗千年,你道如何?”
“罗千年。”住持摇头,“天地无穷时,煌煌亿万年,你这名字意思不够大呀。”
道士道:“我只要一千年。”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个好习惯。”
一地拍拍师父胳膊,提醒道:“那个小崽子已倒地多时,咱们再要闲聊,他可就要死了。”
住持经此提醒,恍然,“快快,去瞧一瞧!”
他们来至小崽子身侧,见他口鼻皆有鲜血,衣衫脏污,是个叫人看了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家伙,用徐大发的话来讲,就是一滩烂泥,就算闻到味道也会恶心的那种。
面容俊美的尹至平亳不掩饰心底的厌恶,抬脚踢他,“方才就毫无动静,莫不是真死了?”
住持道:“一把脉搏,生死便知。”
尹至平一挑眉,“谁来把脉?”
“你咯!”
尹至平一蹦三尺高,迅速远离此处,嚷道:“谁乐意谁去,好似茅坑里的石头,臭也不臭?”
住持摇头道:“空有一副好皮相,真是可惜。”
此时村内有少妇手挽竹篓,去往镇外大河浣洗衣裳,远远瞧见尹至平出尘绝逸的风姿,皆目不转睛,春心荡漾。
住持拖过小徒弟,窃窃私语:
“徒弟啊,知不知晓师父为何要出家呀?”
“家里穷,养不活呗。”
“师父跟你说的?”
“可不是?”
“你记错了,师父少年时亦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俊后生,奈何提亲之人烦不胜烦,故忍痛出家,无法孝敬高堂,实乃人生大憾。”
一地笑而不语。
住持心内暗叹,得,没骗过这小子,念及此,一阵火大,给他一板栗,“还不去救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百年诸神请大家收藏:(m.20xs.org)百年诸神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