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张建国又来了。
这次他的脸色明显没有昨天那么轻松。
"李总，听说您昨天给工人涨工资了？"张建国开门见山。
"是啊，"李向阳淡淡地说道，"工人为工厂创造价值，工厂自然要让工人分享成果。"
"那您对我们的合作提案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向阳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张经理，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合作。"
张建国的脸色变了："为什么？我们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
"确实很优厚，"李向阳放下茶杯，直视着张建国的眼睛，"但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像你们天华贸易这样的公司，我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张建国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李向阳已经知道了他们公司的底细。
"李总，看来您对我们公司有什么误解。"张建国努力保持着微笑，"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先从小额合作开始。"
"不用了。"李向阳起身送客，"张经理，慢走不送。"
张建国离开后，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向阳走到窗前，看着厂区里忙碌的工人们。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凝重。
"向阳，这事儿怕是没这么容易结束。"王二狗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我打听到了一些天华贸易的底细。"
李向阳转过身："说说看。"
"这家公司背后有点来头，"王二狗放下资料，"他们之前搞垮过三家食品厂，手段都差不多。先是高价收购，签排他协议，然后想方设法控制销售渠道。"
李向阳拿起资料翻看着。上面详细记录着天华贸易的"战绩"——一家罐头厂、一家酱菜厂、还有一家调料厂，全都在与天华贸易合作后不到两年时间里倒闭。
"最关键的是，"王二狗压低声音，"我听说他们有个习惯，如果谈不成合作，就会想办法搞破坏。"
话音刚落，张小伟急匆匆跑了进来。
"厂长，不好了！新基地的电线被人剪断了，现在整个车间都停电了！"
李向阳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三人快步赶到新基地，只见电工师傅正在检查配电箱。
"李厂长，这明显是人为破坏。"电工师傅指着被剪断的主电缆，"刀口很新，应该是昨天晚上干的。"
李向阳蹲下身仔细查看。电缆被剪得很干净，显然是用专业工具所为。
"修复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半天，"电工师傅擦了擦汗，"关键是这种规格的电缆库里没有现货，得从县里调。"
半天的停产，意味着华联的订单又要延期。李向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小伟，立即安排人24小时轮班巡逻，特别是重要设施周围。"李向阳站起身来，"二狗，你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今晚守在这里。"
"向阳，咱们要不要报案？"田国强建议道。
李向阳摇了摇头："证据不足，而且就算报了案也不一定有用。对方既然敢这么干，肯定早就想好了后路。"
当天下午，电缆修好了，生产线重新启动。但李向阳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接下来几天接连出事。
先是有人在厂门口散布谣言，说工厂的产品有质量问题；然后是供应商那里收到匿名举报，说工厂偷税漏税；甚至连银行都接到了"检举"，质疑工厂的贷款用途。
虽然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处理起来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晚上，李向阳和黎小芸在家里商量对策，"对方明显是要拖垮我们。"
黎小芸抱着才两岁的儿子李望辰，眉头紧锁："向阳，要不我们先避避风头？把工厂暂时停产一段时间？"
"停产就正中对方下怀了。"李向阳摇头，"而且我们有这么多工人要养活，不能因为几个跳梁小丑就乱了阵脚。"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李总，是我，林雅静。"电话里传来林雅静焦急的声音，"我刚收到消息，天华贸易的人在到处散布谣言，说您的工厂已经资不抵债，随时可能倒闭。现在已经有几个客户开始担心了。"
李向阳的手紧握着话筒："影响大吗？"
"暂时还好，但如果让这种谣言继续传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林雅静停顿了一下，"李总，我建议您主动出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挂掉电话后，李向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黎小芸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向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千万不要冲动，咱们有家有业的，经不起折腾。"
"我不冲动，"李向阳转过身，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第二天一早，李向阳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
"厂长，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张小伟有些担心。
"高调？"李向阳冷笑一声，"他们都明着对我们下黑手了，我们还怕什么高调？"
下午两点，在县城的招待所里，李向阳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新闻发布会。
台下坐着十几个记者，还有一些其他企业的老板。
"各位朋友，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澄清一些事实。"李向阳站在台前，声音洪亮，"最近有人恶意传播谣言，说我们三合山珍宝公司经营困难，即将倒闭。"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声。
"我想说的是，"李向阳拿出一份厚厚的财务报表，"我们公司不仅没有经营困难，反而发展势头良好。这里是我们最新的财务报告，欢迎大家查阅。"
一个记者举手提问："李总，有传言说贵公司的产品存在质量问题，您怎么回应？"
"质量问题？"李向阳微微一笑，"我们的产品通过了所有相关部门的检测，而且华联超市这样的大客户对我们的产品质量非常满意。如果有人质疑，欢迎随时来厂里参观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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