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头顶的天空风起云涌，柯琳、黑羽与托兰斯宛如从沉重现实中破壳而出的鸟儿，披着翼装，在空中滑翔。
他们划破城市的喧闹，身下是警笛怒吼的街道，石匠大厦的警报声依旧未息，如同一场尚未结束的梦魇在远方低鸣。
他们是风中的悍将，也是时间迷宫中逆流而行的旅人。现在这场空中旅行也该结束了。
他们稳稳地在一座楼顶落地，风还未散去，他们便已熟练地卸下翼装，三人眼神交汇，彼此心照不宣，一言不发地奔向一楼。
托兰斯快步穿过街角，拦下一辆出租车，向黑羽和柯琳打了个手势。黑羽打开车后门，柯琳和黑羽一前一后钻入车中，托兰斯则坐上副驾驶。
“去哪儿？”司机斜眼看了托兰斯一眼，语气麻木。
托兰斯则望向后座的黑羽。
黑羽看了看手表。时间紧迫。他们约定与皮克斯的时间将至，救出奎尔的计划即将展开。去停车场拿车早已来不及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目的地：“圣约翰神庙。”
他盯着托兰斯，眼神警惕：“托兰斯，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还有别的任务吗？”
托兰斯目光淡淡，唇角略带讥讽地一挑：“我有事要和柯琳谈，如果不耽误你们的拯救大计。”
黑羽冷笑一声：“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们时间紧得能用指缝量。”
“我能开车了吗？”司机小心翼翼地插话。
车里的气压仿佛降到了冰点，两名英俊男子之间火药味十足。司机的余光捕捉到柯琳那张沉静的脸，美得让人心悸。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两个雄性生物之间互不服输的戏码。
托兰斯不耐地吐出两个字：“开车。”
车子发动，纽约冬日的寒冷的空气像大网将他们包裹。黑羽望向托兰斯：“今天谢谢你出手支援。”
托兰斯头也不回：“别谢我。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柯琳，不是为了你。”
柯琳沉默。她似乎没有听到黑羽和托兰斯之间的对话，如同置身事外。
她的视线早已飘向窗外的街景。下午的阳光在玻璃上流动，像梦的倒影。
她刚刚从石匠大厦干扰频率的束缚中逐渐解脱，那些被禁锢的力量仿佛随着心跳重新流动起来。
在石匠大厦的地下囚室，她看到了那些孩子，被训练成工具人的孩子。他们的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映出自己。
记忆的深井悄然回响。她也是被培养的工具人之一吗？没错，她的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支离破碎，但却似曾相识，是她儿时接受各种训练的场景。
她在脑中如同审视珍宝一般审视这些记忆画面，尽管只是一小部分记忆，但也足以让她认为她找回了一部分自己。
黑羽低声问道：“柯琳，你怎么了？”
她猛然回神，望向黑羽，目光中有一瞬的不安。她抬手轻触腹部，那里藏着另一个生命。那个孩子……会不会也被命运如同链条般套住，像自己一样，像石匠大厦中那些接受训练的孩子一样？成为工具人？
她感觉到一阵悲哀，不知未来会何去何从。
她低声对黑羽道：“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失去记忆之后，她感觉自己置身于迷雾之中，不知自己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去向何处。黑羽说她是时空警察，她相信，又不完全相信。
她在地下囚室中经历了前往2061年时空安全局的一瞬，见到了托兰斯和剀夜。 他们都说认识自己，她却一点儿也不记得。
她该如何找回她的记忆呢？
托兰斯，这个眼前的托兰斯会知道关于她更多的事情吗？
黑羽眼神没放松：“你看起来不太好。接下来的任务，你行吗？”
柯琳勉强一笑：“当然可以。”
出租车在圣约翰神庙附近停下。三人快步进入神庙深处，直至地下。
黑羽扫了托兰斯一眼：“你此行1941年的任务完成了吗？”
托兰斯淡然：“你们接下来的行动，要我帮忙吗？”
黑羽冷声道：“既然我们已经经历过两个今天，已经搞定过一次了，必然第二次也能搞定。”
他并非故意对托兰斯态度不友好，而是他一看到这张脸，就想到蜥蜴人萨卡尔，下意识就充满敌意。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有对托兰斯有什么温言软语。
尽管他知道托兰斯并不是萨卡尔，但是心底没来由的就充满敌意，如同条件反射。
托兰斯并未反驳，而是看向柯琳：“你们行动结束后，还会回到今晚吗？还是直接跃迁到后天？”
刚刚柯琳愣神的时候，托兰斯已经很清楚的通过意识深链，感知到了柯琳的心绪，尽管此刻的他对柯琳而言很陌生，但是他还是想帮柯琳能解决一部分她所面对的困惑和难题。
柯琳说：“我们会回来，按照计划，我们会回到今晚。”
托兰斯皱眉：“为什么？如果你们已经如期救出了时空偷渡客奎尔，那么直接跃迁至两天后，离开1941年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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