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喃喃：“所以……历史并不是必然的吗？一切都可能……分岔、迷失，走向无数个不同的未来？”
柯琳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冷静：“是的。未来，不是注定的。
是每一次微小的选择，每一个被忽视的举动，一寸一寸地偏移了整个世界的航向。只不过，我们每个人都不足以拥有那么大的推动力和改变未来的力量。”
特斯拉闭上了眼睛，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他沉默良久，仿佛在聆听某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天启。
过了很久，他睁开眼睛，那眼神里，终于不再是犹豫和自责，而是一种沉重而冷酷的决心：
“我不能让我的发明成为未来灾难的一部分。不论是无线能量传输，还是武器化的高频技术，我都必须……亲手将它们埋葬。”
他说到最后，声音微微颤抖，但意志无比坚定。
柯琳望着他，心中一阵钝痛。
也许，她改变了一条支流。可这条世界的大河，仍旧在滚滚向前，仍旧会在其他地方掀起血色的浪涛。
她只是为某个孤独的天才，留下一线清白与挣扎的尊严。
柯琳轻轻站起身，朝特斯拉微微一笑：“祝您好运，特斯拉先生。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您选择了成为那个……试图逆流而上的人。”
特斯拉抬头望着她，眼中有万千沉默的感谢，却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深深地点头。
柯琳转身离开，她出来了太久，是该回去了。
而特斯拉，一个人坐在灰蒙蒙的河畔，在宿命与选择的交界处，缓缓勾勒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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