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会计办公室的百叶窗半掩着，夕阳在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王重生正翻着日历："金姐，今年过年..."
"老板！"多多良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攥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装置，"在本庄风坐过的椅子下发现的。"
王重生接过窃听器，指腹摩挲着外壳上的划痕："德国货，市面少见。"他转向金会计，"调监控。"
十分钟后，王重生站在茶庄大厅，手里把玩着窃听器："各位，今天提前下班。"他环视众人，"不过..."突然提高音量，"明天记得把新到的冰岛古树入库！"
胡军凑近检查窃听器："有效范围二十米，接收端应该在附近的车里。"
金会计调出街面监控："马路对面，白色面包车，贴了防窥膜。"
王重生从金会计抽屉里摸出个警用哨："老胡，你从后巷绕过去；多多良和王雨欣，听到哨声就从正门包抄。"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记得带录音笔。"
"嘀——！"
尖锐的哨声划破黄昏。面包车内，戴着耳机的八嘎国特工被尖锐的哨声刺得龇牙咧嘴。副驾驶座的平头男刚要打火，车门突然被拉开。
"两位，"多多良甜美的声音里带着寒意，"需要帮忙吗？"
三天后的聚贤楼，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王重生挽着菲菲步入会场时，本庄风正在演奏三味线。她换上了缀满樱花的振袖和服，领口却比传统款式低了三寸。
"王老板果然守时。"吴梅友迎上来，目光在菲菲的深V礼服上扫过。
"吴会长贵人多忘事？"王重生将鎏金请柬拍在他胸口，"上次您落在我店里的钢笔..."他变魔术般掏出那支万宝龙。
吴梅友的假笑僵在脸上。小林急忙打圆场："入席入席！今天特意准备了蓝鳍金枪鱼..."
宴会厅里仅有四桌客人。王重生扫视全场：角落那桌坐着稀土加工厂的马总，正与穿和服的老者密谈；临窗的秃顶男人是海关稽查科副科长，面前的清酒一滴未动。
本庄风挨着王重生坐下时，振袖扫过他手背："王老板尝尝这个..."她夹起一片刺身，鲜红的鱼肉在筷尖颤动。
"本庄小姐不知道？"王重生用茶盖拨开鱼肉，"我从来不吃生食。"
三味线的弦音戛然而止。菲菲适时轻笑："王哥就爱开玩笑。"她葱白的手指划过王重生喉结
本庄风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三天前在茶庄，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听说王老板对古玩有研究？"小林端着清酒凑过来，"我们商会有批明代官窑瓷..."
"明代？"王重生晃着红酒杯，"上周海关截获的那批走私瓷，底款刻着平成三十年的生产日期？"他看着小林瞬间惨白的脸，突然大笑，"开个玩笑！"
吴梅友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他给本庄风使了个眼色，和服美人立即会意："王老板，楼上有休息室..."
"正好我头疼。"王重生起身时故意碰翻酱油碟，深色液体泼在本庄风振袖上。他借着擦拭的机会，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
电梯升至十八层时，本庄风突然软倒在他怀里："人家好像醉了..."她呵气如兰，和服腰带不知何时已松了一半。
王重生扶她进房的动作堪称温柔，却在关门瞬间扣住她脉门："早稻田的高材生，连微型录音笔都藏不好？"他从她发髻里抽出钢笔状的设备。
本庄风瞳孔骤缩，刚要说什么，却被王重生反剪双手按在落地窗上。霓虹灯海在他们脚下流淌，她听见这个男人在耳畔低语："好好的女人，可惜不务正业，当什么间谍？"
玻璃映出她惊恐的脸。王重生掏出个U盘插进她腰带："这是米国丢邦药业的实验室的原始数据，怎么会在你们手里？你猜东京方面看到会怎么想？"他突然松开手，"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手机在此刻震动，是胡军发来的暗号：「金枪鱼已变质」
王重生转身走向门口："对了，你母亲在福冈的疗养院..."他故意停顿，"医疗费该续交了。"
宴会厅里，吴梅友正对着窃听器低吼："八嘎！立即销毁..."突然被多多良的娇笑打断。
"吴会长怎么出汗了？"她将红酒淋在他腕表上，"这江诗丹顿是A货吧？机芯声音不对呢。"
王重生出现在旋转楼梯时，手里晃着本庄风的珍珠耳坠："吴会长，您的顾问把定情信物都落下了。"他将耳坠抛给多多良，"送去检验科，里面应该藏着微型发信器。"
小林刚要有动作，胡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背后，手中的战术匕首已经抵住他后腰。海关副科长想溜，却被穿着服务员服装的王雨欣的高跟鞋踩住脚背。
"感谢各位的款待。"王重生揽过菲菲，"作为回礼..."他按下手机，宴会厅大屏突然播放稀土走私的货柜照片，"这份商业计划书，足够各位在监狱里开年会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MSS的行动队到了。吴梅友瘫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王重生用茶巾擦拭手指——方才按倒本庄风时沾了口红印。这个年轻人连擦手的动作都带着嘲讽，仿佛在拭去棋盘上的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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