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痛苦的模样，蔺寒眼里泛着波光。
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否认，“是，我承认，是我强迫了苏月。”
“如果念念讨厌她的存在，想要泄愤，随你决定。”
毫无预料，蔺寒直接将蔺惜推到她跟前，随后又扔了一把匕首。
泪水翻滚的眼睛，不可置信看着掉落地上的刀。
泪眼婆娑的瞳孔又转向他，“蔺寒！你疯了吗？！”
“她是你的孩子！更是…妈妈的孩子…”
“是，我曾经想要蔺惜留住苏月，可是她不喜欢蔺惜，那么蔺惜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所以随念念处置。”
她看向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恐慌地看着地上的刀。
女孩反应过来直接扑上去抱住蔺寒的腿，“爸爸我知道错了！爸爸不要惩罚我好不好！”
“蔺惜听话！蔺惜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犯错了！”
看着蔺惜哭诉请求，蔺寒眼里没有半点怜悯，甚至都没有蔺惜的影子，只是等待她的决定。
女孩的生死，根本不重要。
“去姐姐跟前站好。”他冷声指挥蔺惜。
蔺惜更加惊恐，“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去！”
面对严厉的父亲，蔺惜颤抖着站到她面前，紧闭双眼，妄想躲避这可怕的一幕。
“她是妈妈的孩子…”
“是，如果念念下不去手，我可以帮念念。”
眼看他去捡起匕首，想要制止，可惜晚了一步。
“蔺寒！你要做什么？！”
简直丧心病狂，为什么对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这么残忍，为什么…
他拿着匕首比划在蔺惜脖颈，“所以，念念要吃饭吗？”
“我吃，我吃…”她拖着软弱的身体，彷徨的神志来到桌子前坐下。
顺从，听话，让他很满意，这才放下手中的匕首。
“对了，念念很听话，我可以再告诉念念一个秘密。”
她侧眸看向他，等待他话语的后续。
只见他微微拉开蔺惜胸口处的衣服，一条疤痕清晰可见。
“念念的心脏，在这里。”
她再次愣住，微张的唇，半天说不出话。
“蔺惜有先天性心脏病，后续发病需要合适的心脏，找了好多个始终没有合适的，蔺子书突然想起，或许可以用你的心脏。”
“所以他没有告诉我，也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念念。”
一再经历打击的她不再有什么反应，垂下头，木讷地咀嚼嘴里的饭。
蔺寒支走其他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陪着她，直到她吃完。
“念念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可以告诉他们。”
“若乖乖听话，我就会考虑解开锁链。”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那里有书，念念如果不想和我说话，可以自己玩。”
等待几秒她还是不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明天再来看念念。”
刚要出去，她开口了，“既然那个小孩是你求来的，你就该好好对她。”
“念念喜欢她吗？”
她没有回答。
“如果她长得像苏月一些，或许会喜欢她吧，可是她像我，不像苏月。”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离开了。
之后每日都是如此，蔺寒回来陪她吃午饭，可是她不怎么说话。
每日行尸走肉的生活，木讷地看着窗外。
她在想，她到底该怎么做。
屋里二十四小时监控，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就连吃饭的工具都是防止伤害的，门外也有守卫，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
可以说，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的可能。
……
不知过了多少日，晚餐后房门突然打开。
从外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畏惧地看着她。
她心脏微微一顿，是妈妈的孩子，蔺惜。
蔺惜见她发现了自己，害怕地退回去。
又过了十多秒，蔺惜双手拽紧裙子，小心翼翼靠近她。
“姐姐…”蔺惜咬着唇叫她，看上去害怕极了。
她扭过头看向窗外，没再看蔺惜。
“爸爸说，心脏是姐姐给的，所以我想谢谢姐姐。”
蔺惜见她一直没有搭理自己，蹑手蹑脚走近。
“姐姐…”
“不是怕我吗？为什么还要来？”严厉的嗓音突如其来，冷冽的眼眸转向蔺惜。
胆小的蔺惜吓得一溜烟躲进了她的被窝。
她看着蔺惜的动作，愣了愣，这么胆小，是像妈妈还是像蔺寒？
好一会儿，被窝里才响起哽咽的哭腔，“爸爸…不理我…没有人陪我玩…”
“爸爸说…可以找姐姐…如果姐姐心情好…我们就可以一起玩。”
蔺寒是想用这个小孩来缓解她的情绪吗？
妈妈恐怕也是这样一步步被他拴住的。
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蔺惜又探出脑袋，看着她又盯向了窗外。
“姐姐是想出去玩吗？”
她是想出去，转念一想，其实她在哪儿都不重要了，妈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蔺惜以为她想出去，稚嫩的声音安慰她，“姐姐只要听爸爸的话，爸爸就会放姐姐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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