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冯素莲起床，给两个孩子洗漱好，去食堂打饭。
一路上总觉得气氛诡异，大家形色匆匆，目光交汇，似在探寻，却不说话。
路过住院部，门口增加了哨兵，进出都要盘查。
来就诊的百分之六七十是军人或家属，再就是附近慕名而来的百姓。
“白同志，发生什么事儿了?”冯素莲问。
已开学，又来了几位高原部队的卫生员，其中有白洁茹。
怀孕七个月回内地，生完刚满月，就丢下孩子赶来报到。
人白净许多，还有些圆润，想来月子里照顾得不错
“不知道！”白洁茹看了看，“医院应该是住了重要人物！”
一位容颜美丽、气质绝佳的中年女军人拿着饭盒出来。
哨兵们对她态度恭敬，不知说了什么，哨兵往她们的方向指了指。
在人群中异常耀眼，冯素莲不免多看几眼，温和的笑容，让人倍感亲近。
“你看啥?”白洁茹见冯素莲不时回头。
“那位女同志应该是高干吧？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军人！”冯素莲目光痴痴。
“你也好看呀！唉，你们还有几分像呢！说不定等你到了中年，就是这模样！”白洁茹回头看了眼，低声玩笑道。
“我?哪有人家漂亮?”冯素莲嘴上谦虚着，心里美美的。
田淑芳察觉到有人窥视，那目光毫不遮掩。
抬眼望去，是两个女兵在蛐蛐，一个略微圆润肤白，一个黑黢黢的，看身形似有孕。
见自己看过去，那个黑黑的女兵冲自己微笑，笑容带着善意。
田淑芳报以微笑。
几人同方向，都是去食堂打饭。
排队时田淑芳跟在这两个女兵身后。
“首长，你到前面来吧！”冯素莲邀请道。
“不用，几分钟就到了，不着急！”田淑芳温和道。
冯素莲愣住，这语气、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仿佛记忆深处沉睡许久。
“小同志贵姓？”田淑芳觉得这孩子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免贵姓冯，首长是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冯素莲特别想跟这位首长说话。
“嗯，出差，来办点事儿！”田淑芳笑笑。
“五个肉包子、二两白粥！”冯素莲递过票。
一只碗装包子，一只碗装白粥。
打完饭出来，三人同路。
“你一个人吃得下?”田淑芳有些惊讶。
“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喝奶粉！”冯素莲笑呵呵的。
“托儿所的两个孩子，现在都长了些肉，总算没白费心血。”
“你是托儿所老师?”田淑芳诧异。
“不是，我是高原下来培训的医护人员，托儿所的孩子是高原军人的。
有两个孩子情况不太好，我带在身边照顾。”冯素莲解释道。
“你是、陆**的妻子?”田淑芳猛地醒悟过来。
“是，首长，你咋知道?”冯素莲眼睛瞪得溜圆。
“还首长，你呀，该叫我一声妈！”田淑芳打量着儿媳。
五官精致小巧，整个人很有灵气，带着几分娇俏。
原来儿子喜欢这样的姑娘！不错，有眼光！
“你、你，首长怎么现在就过来了？是为王福生的事儿吗？”冯素莲突然见到婆婆，顿时慌乱无措。
还真成了丑媳妇见公婆，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会不会让婆婆笑话?
随即想到婆婆突然造访，应该是来配合调查山匪王福生的事儿。
“嗯，顺道看看儿媳！”田淑芳点头，此刻有些话不便说。
“快四个月了吧？怎么样，还害喜吗？”
“不害了，每天饭量正常，也不折腾了，孩子很乖！”冯素莲的脸上浮现出母爱。
“那就好！你先去吃饭吧，等中午有空，我来看你！”到了住院部，田淑芳道。
“嗯，好的！”冯素莲没有多想，目送婆婆进去。
“呼！”长舒一口气，“妈呀，怎么会突然撞见婆婆?”
白洁茹若有所思，“小冯，你婆婆怎么会在住院部?出差不应该是招待所吗？”
“?”冯素莲后知后觉，对哦！
难怪自己见婆婆进住院部有种怪异感！
不管是配合调查王福生，还是看自己，都应该住招待所，哪有住医院的?
难道有人生病住院?会是谁?公公还是小叔子?冯素莲脑袋里打满问号。
“你们婆媳还真有缘！你发没发现，你跟你婆婆长得有几分像！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白洁茹打趣。
“当然，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我跟你还像呢！”冯素莲逗道。
白洁茹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位女同志，对自己照顾有加，还教自己文化。
心中一直把白洁茹当成老师、大姐姐！说话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顽皮。
“臭丫头，人家跟你说真的！”白洁茹戳了一下冯素莲额头。
“是、是！”冯素莲笑嘻嘻的，“这么漂亮的婆婆，我赚了！”
“妈妈！”毛毛牵着苗苗，在院子里张望。
“天冷了，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冯素莲无奈。
每次离开一会儿，俩孩子就跑到外面等，总算害怕被扔下。
“等妈妈！”俩孩子一左一右，拽着妈妈衣角，一家三口回屋。
给孩子兑了两杯奶粉，孩子们乖乖坐好，吃肉包。
两个孩子脸上有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小脸蛋上开始长肉，看着没那么干瘦。
早上奶粉雷打不动，中午、晚上或煎蛋、或炒肉，总之天天有荤菜。
孩子营养跟上，身体变化明显。
吃过早饭，给两个孩子背上小书包，一家三口去上课。
丢不掉，孩子非要跟着她。
一家三口坐教室边上，安安静静的。
苗苗自己拿本小人书翻，无聊了画画玩。
毛毛则津津有味听课，从不吵闹。
晚上回到宿舍，冯素莲教孩子们认字、唱歌、背诗、识数、画画。
等孩子们都睡了，再把白天的笔记翻出来看。
班上的学员都喜欢这俩孩子，下课了带着孩子做游戏，老鹰捉小鸡、跳绳、打沙包……
孩子们比以前活泼开朗多了。
有时讲课的老师还会抽问毛毛一些简单的护理知识，小家伙居然回答的八九不离十。
每每得到表扬，毛毛开心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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