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们回去吧，后面的事我自会安排！”司令员微笑道。
“是，首长！”冯素莲起身。
走到门口，不忘盯着一句，“首长，你也要注意安全，加强警卫。
那人枪法极准，惯会钻营，会拉拢人。
若真让他跑了，只怕会闹出大乱子！”
“行，我知道了！”司令员谢过冯素莲的好意。
一个小小山匪，还能翻天不成?
拉开抽屉，里面有***枪，拿出来摩挲，“老伙计，多少年没用了！还中用不？”
随手将枪拆解，又组装好，啪一声，装上弹夹。
“报告！”
“进来！”司令员将枪放入抽屉。
秘书拿着一个档案袋进来。
司令员打开，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张入伍填写的登记表。
上面有姓名、性别、出生年月、籍贯、家庭地址、婚姻状况、家庭情况等。
两张提干任命书，排长、连长的。
再一张结婚申请报告，结婚对象是市百货大楼的胡茵茵，去年五月份申请。
“这个王福生，现在在哪个部门?”司令员问。
“军械处枪械库房警卫连代连长！”秘书回道。
“什么？”司令员血液凝固。
“不是说副排长么？什么时候提的连长?档案里怎么没有?谁安排的守枪械库?”
司令员翻看，发现少了降职处分通报，也没有再次提为连长的任命书。
漏洞不小啊，果然小冯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人竟钻营到如此地步，不知有多少人被收买?
“问了，是保卫科覃科长举荐的，至于提拔为连长，其实是连长被撸职调查，王福生暂代。”
秘书去调档案，顺带聊了一会儿，没想到打听出这么多消息。
“覃科长?”司令员品出一点儿味道。
“说是当年王福生入伍，是覃科长招的人！”秘书回道。
司令员再看入伍申请表，可不?审核负责人赫然写着覃一知！
司令员手指敲击桌面，“王福生在哪里入伍的?”
“四八年五月，零县！”
“零县?”司令员眼中闪过惊愕。
这山匪胆子不是一般的大！那会儿正被四处追剿，他竟然大摇大摆到眼皮子底下参了军！谁能想得到?
“你立刻带两名身手好的战士，去枪械库，把王福生带走。
记住，不要惊动他，就说有人举报他生活作风有问题，组织要调查。
他枪法极准，注意防范，抓到后带到郊外的隔离审查所。”司令员命令道。
用这个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带走人，也麻痹王福生，以免他鱼死网破伤人。
枪械库大量枪支弹药，随手扔一颗手榴弹，就能把库房掀了。
也免得他狗急跳墙，逃出来伤人。
说他作风问题，十有八九能猜到冯素莲头上。
只有他俩有纠葛，早上还碰到过。
“是！”
秘书带人去到闲人免进的枪械库，王福生正躺在行军床呼呼大睡。
这里没有操练，平时枪械库不打开。
整日闲的蛋疼，不睡觉做啥？
他白天睡觉，晚上翻墙跑回去折腾胡茵茵，天亮前又跑回来。
愣是没人发现。
不，被连长撞破，向上面反应，没响动，反倒是枪械库丢了一个弹夹，保卫科来搜查，从连长屋里搜出。
连长喊冤，又无法自证清白，目前还在隔离审查。
听说有人举报自己乱搞男女关系，作风有问题。
王福生想都没想，“又是那疯女人?都说了跟她不是夫妻，是我娘买的，我都放她走了。
她自己也参军了，干嘛非要弄我！”
“我们奉命调查，请你配合！”秘书也不多说，一脸冷漠。
“走吧！”王福生无所谓。
如今自己与胡茵茵是夫妻，过了明路的，冯素莲再怎么闹，也奈何不了他。
心中更加憎恶这疯子，阴魂不散。
手有些痒，好想弄死她！
吉普车带到郊外隔离审查所，下车时愣了一下，好像情况不太对！
“走！”两名战士钳制住，他动弹不得，被拖进去。
“干什么？不是调查作风问题吗？干嘛弄到这里?”王福生反应激烈。
“老实些！不然给你上手铐！”
王福生推进审查室，坐到一张审讯椅上摁下，想要站起来。
这下王福生才老实，没再反抗。
一盏很亮的台灯对着他，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你是哪里人？”审查人员坐对面，语气冰冷。
“安陵县凉风垭人。”王福生回道。
“家庭情况！”审查人员又问。
“老婆胡茵茵，市百货大楼员工，儿子，王建国，刚出生九个月。”
“问你老家！”审查人员纠正。
“没了！爹娘都过世了！”王福生干脆道。
“其他呢?叔伯兄弟姐妹呢?”审查人员定定看着他。
他有一瞬惊讶，以为会问冯素莲，结果人家问血亲。
“同村有个堂兄，我大伯家的，另外还有几个远亲堂叔伯。”王福生如实回答。
“你在哪里参的军?”审查人员突然问。
王福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零县！”
“你不是安陵县吗？怎么到零县参军?”审查人员笑的玩味。
“我、我……”王福生一时语塞，只觉空气闷热。
瞥见审查人员盯着自己，情急之下，冲口道，“我听说零县有部队招兵，特意赶去的！”
“有同村的人一起吗？”审查人员顺着话问。
“没有，半路听人说，就转道去的零县。”王福生为自己急中生智点赞。
“参军前做啥的？”审查人员顿了一下。
“种地，偶尔出去打短工。”王福生渐渐有些烦躁。
“听说你的枪法很准?”审查人员话题一拐。
“那是！全团射击比赛，只要我在，没人能拿第一！”王福生得意道。
“你以前练过?”审查人员冷不丁道。
王福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有，天生对枪有感觉，打枪全凭感觉！”
这话不假，他第一次摸的枪是一支汉阳造步枪。
别人打总是打偏，唯有他一枪打中正中。
第一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再来第二枪、第三枪……
十发子弹，都打在正中位置，天生的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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