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阵法，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林无垢站在后山禁地的入口处，看着眼前斑驳的石碑和模糊的阵纹，撇了撇嘴。石碑上刻着“禁地重地，擅入者死”几个大字，只是年代久远，字迹已经风化得不太清晰。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高悬空中，山风挟着草木的清香拂面而来。禁地深处影影绰绰，偶有异光闪过，平添几分诡异。浓重的雾气在地面盘旋，仿佛有无数条银蛇在游动。
林无垢掏出刚才在那位沈老头处得来的酒瓢，轻轻晃了晃，里面还残留着一点酒液。月光照射下，那酒液泛着淡淡的金光，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气。
“让我想想沈老头刚才的话??”林无垢摸着下巴自语，“阵法九变，一重一重，要细心琢磨。什么九转金丹、五行相生，听着就头大。不过，这禁地阵法好像跟培元丹的变化有点相似。既然丹道可以逆转，那这阵法??”
他将酒瓢中最后一滴酒洒在地上，酒液落地的瞬间，周围的雾气忽然翻涌起来，隐约能看到一丝金色的纹路在地面流转。
“果然如此。”林无垢眼睛一亮，“这阵法的关键，就在五行相克之中。”
他大摇大摆地跨入阵中，看似随意的脚步，却恰好踩在一块略微凸起的青石上。石头微微下陷，周围的阵纹忽然亮起微光。五色的光晕如同涟漪般荡开，将整个禁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哎呦，这石头不错，适合睡觉。”林无垢顺势倒在石头上，左手随意一挥，正好碰到旁边一根枯枝，“哦？这枯枝倒是不错，可以当牙签用。”
他假装随意地用枯枝在地上划拉，实则是在默默推演阵法的变化。每一道划痕都恰好落在阵纹的关键节点上，引得地面光华流转，五彩纷呈。
话音未落，整片阵法忽然震动起来。五色光华从四面八方亮起，在林无垢头顶汇聚成一个玄奥的图案。仔细看去，那图案竟是一只金丹在缓缓转动，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丹形虚影中隐约可见九道纹路，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道韵。
“啧，好好的歇脚地方被破坏了。”林无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既然不让睡，那就走走看看吧。这九道纹路，倒是和丹经上记载的九转金丹有几分相似。”
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步都踩在阵纹的关键节点上。古老的阵法仿佛被戏耍了一般，不断变化着光影，却始终拦不住这个看似莽撞的少年。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林无垢一边走一边哼着，“不对不对，应该是反着来。这阵法的关键在于逆转五行，就像丹毒也能化为灵药一样。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这才是正理。”
每念一句，脚下就会亮起相应的光芒。五行之力在他周围流转，形成一个玄奥的循环。原本凌乱的阵纹渐渐变得规律起来，仿佛在响应他的推演。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一个山洞。洞口被浓密的藤蔓遮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林无垢眯起眼睛打量：“咦？前面好像有个山洞。不过这位置有点怪，左边是火行，右边是水行，按理说应该不能并存才对??”
他突然打住，拍了拍自己的脸：“瞧我这记性，差点就说漏嘴了。沈老头说得对，有些事情想明白就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过这个布置，倒是和我炼丹时用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水火相济，阴阳相合，妙啊。”
山洞入口布满了藤蔓，林无垢也不客气，抓住一根往旁边一扯：“借过借过，打扰了。你们也累了这么多年，该歇歇了。”
藤蔓应声而断，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洞中阴风阵阵，夹杂着一股奇特的味道。那味道复杂难明，似丹非丹，似毒非毒，让人闻之心神摇曳。仔细感受，竟与他体内的丹毒有几分相似。
“这味道??”林无垢眼前一亮，“跟今天吸收的丹毒有点像，就是年份可能要老得多。而且??”他深吸一口气，“里面还藏着一股清冽的丹香，就像沈老头那坛酒一样。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大步走进洞中，丝毫不顾忌可能存在的危险。洞穴并不深，七拐八拐后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四壁光滑如镜，隐约可见古老的符文在闪烁。那些符文组成复杂的纹路，隐隐能看出是一个完整的丹道传承。
石室正中摆着一个破碎的丹炉，只剩下半边炉身和一小块炉盖。岁月的痕迹爬满炉身，但依稀还能看出上面刻着的古朴纹路。那些纹路玄奥难解，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每一道纹路都与他之前所见的丹道典籍大不相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意。
“就这？”林无垢绕着丹炉转了一圈，“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原来就是个破铜烂铁??”
话未说完，他的脚下突然一滑。本能伸手要扶，却正好碰到了丹炉残片。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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