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阮看了眼厉铮和黑衣人。
这件事，她可以事无巨细的讲给曾如霜听。
在鹿阮的心里，曾如霜是她的朋友，亦是她的亲人长辈。
但这两个男人……
厉铮看穿鹿阮的想法，拿起放在圆桌的笔记本说，“云霆那边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你们聊。”
话毕，厉铮就带着黑衣人从这里离开。
但仍在视线范围内，可以互相看见对方。
厉铮脸色较为严肃，不知在对那个黑衣人交代些什么。
曾如霜晃悠着鹿阮的胳膊催促，“快讲给我听，你和霆霆间发生了什么。”
鹿阮把她在生病期间发生的事，以及病好之后对厉云霆的误会，全都讲给了曾如霜听。
曾如霜就像是在听甜甜的故事，全程嘴角都没有放下来过。
甚至在讲到她误会厉云霆，给厉云霆发得那些消息内容时，曾如霜都笑出了声。
还担心曾如霜会心疼厉云霆怪罪她，看来她的担心多余了。
曾如霜听完后捧着鹿阮的脸揉搓着说，“阮阮，哈哈哈，你真是太优秀了，平时都是霆霆让别人有苦说不出，现在终于轮到他有苦说不出了，就是太可惜了，当时我没在霆霆身边，没有看到霆霆的表情，他的表情当时一定很好玩，哈哈哈。”
鹿阮扯了扯嘴角，这确定是亲妈？
对她的大儿子真是一点也不心疼啊。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她在曾如霜面前没那么大压力。
等曾如霜笑得差不多了，鹿阮才接着跟曾如霜说，“霜霜，你能帮我联系厉云霆吗？我想跟他当面道个歉，但我一直联系不到他。”
曾如霜收回她的手，止住笑容，露出愁容，“我也联系不到他，给他发微信打电话都不回。”
又拍着鹿阮的肩膀，义正言辞道，“再说了，你给他道什么歉，那是他活该，他……”
话说到这，曾如霜忽然停住，直直的盯着鹿阮的脸，向鹿阮凑近。
抬起手摸向鹿阮的脸，瞥见手掌心的红色颜料，吓了一跳，“哦呦！”
抬起另一只手，掌心也同样是蹭到了红色的颜料。
曾如霜将掌心面对着自己举起，放在鹿阮的脸两侧。
与鹿阮脸上的两坨高原红反复对比，颜色竟然是一模一样。
曾如霜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惊讶得瞪大眼睛盯着鹿阮，“你的脸……”
鹿阮尴尬的笑了笑，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隐瞒，向曾如霜坦白，“我的脸，是画的。”
曾如霜收回手，不解道，“你好好的一张脸，为什么要画成这样？”
“额……”鹿阮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有些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实在是赤裸。
甚至有时趁她爷爷奶奶不在家，以去她家借东西为由，有意无意的和她有肢体接触。
也得亏那时她已经学了些武术，才没让那些男人满足他们龌龊的心思。
这张脸唯一的受益，是在她初高中时，有很多同学都围着她转，对她也都很好。
到大学时，也是如此。
但大学不比初高中，大家都成年了，因为她的这张脸，让她经历了两件比较恶心的事。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的这张脸太漂亮，有很多人追求你，对你的生活造成了困扰，对不？”曾如霜看鹿阮迟迟没说话便猜测。
鹿阮不否认也不确认，“差不多吧。”
曾如霜从她的衣服袋子里拿出绣帕，举在鹿阮面前跃跃欲试的。
“阮阮，可以让我把你的脸擦干净，看看你本来的长相吗？”
鹿阮：“擦是能擦，但这绣帕，恐怕会擦得不彻底，得用些卸妆水什么的。”
“卸妆水啊，那好办。”曾如霜噌的站起身，拉着鹿阮就往别墅的方向走。
然而到半路时，被厉铮给拦下。
厉铮有几分错愕的打量了鹿阮一眼，但也就一眼，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了曾如霜身上。
他抬起手上的老式腕表给曾如霜看，“快到十一点了，你该睡觉了。”
曾如霜还不想睡觉，溜了鹿阮一眼，挽住鹿阮胳膊。
跟厉铮商量，“老公，我今晚可不可以跟阮阮一起睡？”
鹿阮吓得赶紧将胳膊从曾如霜的胳膊里抽出来，婉拒道，“我晚上睡觉不老实的，还是别一起睡的好，我怕会伤到你。”
其实她怕的不是这个，怕的是厉铮。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厉家住，曾如霜把她抱进了他们夫妻的卧室，要搂着她睡。
结果厉铮看见她，就把她给提溜起来，丢进了厉云霆的大别墅。
当时厉铮还训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白天霸占我老婆，晚上还想霸占，过分了。”
这段经历，记忆犹新。
现在的厉铮很满意鹿阮的自觉，一把搂过曾如霜，跟个小孩子似的说，“阿霜，你不在我身边，晚上我睡不着，你知道的，我这个岁数睡不着觉，会对身体造成很大伤害的。”
曾如霜剜了厉铮一眼，“又整这死出，行行行，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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