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对刘海中来说，确实如别人所见——过得极为糟糕。
没有二大妈在家照顾他，刘海中每天只能自己动手做饭、洗衣服。
但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琐事，做饭只会随便弄些吃的凑合，长此以往，体重也因为营养不良慢慢减少。
再加上没人帮他打理形象，他常常忘记刮胡子，衣服洗得不干净，搭配也完全随意，有的衣服长有的短，看起来就像是个落魄的单身汉。
事实上，现在的刘海中生活确实如同单身汉般孤独，每天一个人上下班，家里空荡荡的，本来有的妻儿全都离他而去。
这天，刘海中走出家门，正好碰到了聋老太太。聋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刘海中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多天没洗澡了？”聋老太太直言不讳。
刘海中有些尴尬：“我洗了啊。”
“那就是很多天没洗衣服了？”聋老太太继续追问。
刘海中小声答道：“洗了的，只是可能没洗干净。”
他记得自己把所有衣服放在盆里一起洗了，但洗完后依然有股异味，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衣服了，只能凑合着穿。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我说啊，你还是去把二大妈请回来吧。你家里没有女人，瞧瞧你过得是什么日子。”
刘海中无奈地说道：“我去找过她了，是她自己不愿意跟我回来。”
聋老太太皱眉：“那肯定是你态度不好。你态度好点，她会忍着嫂子的白眼呆在娘家不回来？”
刘海中回想起自己去找二大妈的情景，确实语气不好，但那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啊。
想到二大妈提出的要求，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讨论，匆忙说道：“我还有事，得去上班了。”
聋老太太看着他邋遢的样子，摇摇头说道：“你这模样去上班，别人不会背后说你闲话？”
说闲话？
当然说！
刘海中心里明白，最近厂里的人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以前，他身边围满了学徒和同事，大家都尊敬他这个师傅。
但现在，见到他的人都避开，连吃饭时都不愿和他坐在一起，似乎满脸嫌弃。
刘海中不想再聊这些，匆匆离开四合院，走在路上，他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仿佛自己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就是穿得不好看，身上味道重了点吗？
这些人为什么就瞧不起他？
到了工厂门口，他发现本来聚集着很多同事，可一看到他来，大家立刻分散开来，有些人还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你听说没，刘师傅最近怎么变成这样，太不修边幅了。”
“听说他老婆回娘家不肯回来了。”
“他犯了什么错吗？”
“好像是他儿子的腿断了，需要很多钱治疗，他老婆想卖房子，但他不肯。”
“他这么抠？”
“可不是嘛，儿子生气离家出走，老婆也回了娘家。”
“连房子都舍不得卖的人，以后出了什么事，能指望得上吗？”
“当然指望不上，怪不得他老婆心寒。”
刘海中将这些闲言碎语听在耳里，心里更加郁闷。
他觉得自己明明没有错，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冷血无情的人？
治病重要，房子就不重要了吗？
如果把房子卖了，以后他们一家还能住在哪里？
刘海中本想反驳几句，但这时正轮到他进厂。
他刚要走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卫拦了下来。
“刘师傅，厂里有规定，进厂必须穿着干净整齐。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模样？”
刘海中被当众这样说，脸色涨红，急忙辩解：“我哪里不整齐了？”
保卫冷笑着说：“你身上一股怪味，衣服又松松垮垮的。”
刘海中强压着怒气：“这会影响我的工作吗？”
“当然影响！”保卫科的人不屑道，“可能不会影响你自己的工作，但肯定会让别人没法好好干。”
刘海中一时语塞。
保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这样进去，只会干扰别人。还是回去整理一下，再来吧。”
刘海中气得声音发抖：“你确定？要是不让我进去，出了问题别怪我。”
保卫科淡淡地回应：“这是技术部部长的意思，他自会安排。”
刘海中愣住了，部长可正是他的顶头上司，这显然是在有意针对自己。
他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无力。
这些年送的礼，巴结讨好的关系，如今看来全是白费心机。他满腔怒火，咬牙说道：“好，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在众人注视下，刘海中扭头离开，背影在路的尽头渐渐消失。
厂门口的其他人见状，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刘海中一路气冲冲地走了两条街，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低头打量自己，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况，心里一阵不安。
如果一直不能回厂，自己多年来积攒的地位岂不是要被别人取代？
六级锻工虽然不易，但远不如八级稳固，他的职位很容易被人顶替。
越想，心里的恐惧和愤懑越发强烈。他最终下定决心，要去二大妈娘家，务必要把她接回来。
回到四合院时，刘海中走到中院，看见陆庆悠闲地喝着茶。
他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怒火——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陆庆，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陆庆注意到刘海中的目光，淡淡一笑，问道：“二大爷，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刘海中咬牙切齿，怒声道：“陆庆，都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你会遭报应的！”
陆庆依旧带着笑意，反问道：“我害你？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刘海中更加愤怒，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害得我妻离子散，这还不叫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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