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杜婕妤的心情本来就不稳定,时而高涨,时而低落。而自从上次听到提前计划的消息后,她这边就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可李系那边却毫无动静,这让杜婕妤心中越发地忐忑不安。
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难道真的是找错人了吗?李系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靠谱的盟友。然而,事已至此,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杜婕妤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站在一旁的玉儿说道:“本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日你又可以出宫采买了,对吧?”
玉儿自然明白杜婕妤的意思,她知道杜婕妤还想借此机会将宫外的人换进来。于是,她乖巧地回答道:“是的,主子,奴婢明日确实可以出宫采买。不知主子是否需要奴婢帮您带些什么东西回来呢?”
杜婕妤示意玉儿近前,玉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只是听了杜婕妤的计划,玉儿有些慌张道:“不行啊,主子,您让奴婢偶尔装装您混淆视听还行,时间太长会露馅的!”
杜婕妤让她小点声,而后低声道:“你怕什么,我就是问问他们准备提前到何时,当天去,当天回。再说了现在哪还有人来找本宫?你就待在殿里不要出来,做做女工什么的,该用膳的时候用膳,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就行。”
玉儿只好答应下来,毕竟她倒也不是第一次假扮杜婕妤了。杜婕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情都好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杜婕妤就迫不及待地洗漱,用完早膳后便与玉儿互换了身份,她顶着玉儿的脸顺利出了宫。
因为前一天,她就让玉儿去联络了李系在宫中的人,所以李系也在离城门稍远的地方为杜婕妤准备了马车。
车夫对杜婕妤道:“姑娘,到地方了。”杜婕妤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一脸狐疑。杜婕妤以为马车会把她带去她兄嫂所住的地方,结果没想到是把她带到了一处酒肆。于是问道:“这是哪里?为何带我来这儿?”
车夫道:“王爷吩咐,先带您来这里,他让您在天字一号房等他,他下朝会来找您,然后再带您去见您想见的人。”
杜婕妤心想,既然来都来了,有些事本就要单独跟他聊,聊完再去见家人也好。于是她便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很热闹,这酒肆也大,她便由车夫带进去,出示了赵王府的腰牌。
小二原本看杜婕妤这身装扮不像什么有钱人家的姑娘,一看到赵王府腰牌,赶忙笑脸相迎,送她上了天字一号房。
车夫先让小二出去,而后道:“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有需要唤小二就行,账记在王爷这里就是。”说完便也退了出去,独留杜婕妤一人。
杜婕妤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精心布置过,十分雅致,甚至有些地方与她的喜好相符,看来李系还真是用心了。只是杜婕妤并不想被男女情爱绊住脚,她只想赶快完成计划。
只是等的无聊,杜婕妤便让小二去寻些画本子之类的,供她打发时间。画本子看了一阵,兴许是有孕容易犯困的缘故,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系来的时候看到趴在桌上的杜婕妤,还以为她出事了,还好他轻轻动了动杜婕妤的肩膀,她就醒了。
杜婕妤睡眼惺忪,有些不满瞥了一眼李系道:“王爷可真是贵人事忙,竟让本宫等了这么久?”
李系也没办法,他从后面搂住杜婕妤道:“别生气,这不是去给母妃请安,母妃如今月份大了,难免拉着本王多说了几句,让你久等了。”
杜婕妤挣脱了他道:“既然来了,说正事吧!”
李系也不想自讨没趣,便悻悻坐到一边,倒了杯水道:“说吧,这么着急出宫来,有何事?”
杜婕妤冷哼了一声:“哼,本宫接到你说计划提前的消息,便已经着手准备了,可王爷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李系道:“放心,本王既答应了你,要与你共事,自然也在准备了。”
杜婕妤问道:“你不会是下不去手了吧?”
李系停顿了片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杜婕妤半信半疑,不过还是道:“那就好。再说了,你皇爷爷不是也很看重李俶吗?得知楚王昏迷还从行宫特地回来看了李俶一次?独孤靖瑶有孕,他也送了大礼。你大婚和得子他可有表示?就算表示了,可有楚王府的多?”
闻言,李系的握紧了茶杯,仿佛再使点劲茶杯就要被捏碎了。他道:“本王知道了,本王尽快行动。”说完将茶水饮尽。
杜婕妤看他这是不忍心了,心想恐怕还得再给他加把火,但面上不显。她道:“好了,既然得到准信儿,本宫也就放心了,王爷是不是该带我去见见家人了?”
李系摇了摇头道:“啧啧啧,杜婕妤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商量完事情就要走了?”
杜婕妤道:“不然你还想干什么?如今本宫有孕,胎还不稳,其他的也什么都干不了。”
李俶便道:“你身子可还好?本王听宫里的内线说,你最近有害喜的反应了?”
杜婕妤表情淡淡的道:“害喜不是正常现象吗?不过王爷可得抓点紧了,不然本宫显怀了被陛下或者是谁发现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你觉得如果本宫死了,本宫的兄嫂还会帮你吗?”
李俶假意安抚道:“好好好,本王尽快动手。走吧,去看看你兄嫂吧?”
杜婕妤这才露出一副满意地表情,毕竟现在是以玉儿的身份出现,所以只能跟在李系身后,佯装奴婢的样子。
上了马车,两人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是李系终还是忍不住上手了,杜婕妤一开始还推拒,但怕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慢慢也就从了,毕竟在马车上,再加上她有孕,也干不了什么事。果真,一路上也就是摸了摸,最多也就亲了两下,再就没有别的了。
到了李系的别苑,他们先后下车进去,自然也逃不过李俶暗卫的眼睛。
没错,自打他们知道李系他们要把计划提前,就一直派人蹲守在赵王府和李系别苑,所以这一幕自然落在暗卫眼里。不过他没有急着回去禀报,而是飞檐走壁,到了正厅所在位置,在后窗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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