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温久，你是无辜的，别人就不是了吗？”夜辉微微眯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所谓遵循灵魂的本质，说到底也只是被仇恨所驱使罢了。”
“这就以为自己看清我了？那我的改变起因于因你而死，这件事你又该如何挽回？”
姜温久冷笑一声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确无法挽回。”
夜辉回答得很干脆，但听到这句话的姜温久表情微微一怔，随后仰头大笑起来，却又瞬间被嘈杂的雨声淹没，只剩下几分凄凉。
“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会说什么大道理呢，原来什么也没有啊。”
说完，姜温久面容瞬间狰狞起来，身上的火焰仿佛獠牙一般烧穿了斗篷，肆意地吐着火舌。
“那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
夜辉深深地看着姜温久，神情充满了复杂之色，但很快就被一抹坚定所替代：“没错，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是，正是因为有过去犯下的错误，人类才会引以为戒，迈向未来。”
“然而事实上，人类最大的问题就是一次又一次犯下过去的错误。”
姜温久嘲讽着，眼里满是夜辉那凝重的模样，随后他将双头刃立在地上，道：“我现在没有兴趣跟你搞什么辩论赛，毕竟人与人之间是不可能完全相互理解的。而且不止是人，宇宙中的所有生命就是如此。”
“且正因为如此，宇宙才会有争斗，有战争。”
“这就是生命的本质，没有脑子且贪婪的蛆虫。”
说罢，姜温久抬头看向天空，似乎看到了正在前来的客人，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黑暗的小巷。
“夜辉，你过去的痛苦和我如今所经历的都不一样，所以无论你如何想象，都是不可能理解我的，这也同样印证了我的理论。”
话落的同时，姜温久的气息也彻底消失在黑暗中，直到这一刻，夜辉再也无法支撑虚弱的身体，瘫倒在地上。
“喂，你这家伙！”
昏迷的前一刻，夜辉只看到一缕红色的发丝，仿佛血一样鲜艳。
“这个家伙，居然透支成这样了。”
夜黎离看着昏迷过去的夜辉，随后又看向从刚才起就不曾说话的王一超。
“诶，在那傻站着干嘛呢？”
“啊？”
王一超愣了愣，这才小声道：“我在想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
随后，在夜黎离的询问下，王一超将刚才夜辉和姜温久的对话简短复述了一遍。
“啧……”
听完这些后，夜黎离不禁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事情。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那个姜温久的言论，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不，应该说是我的父亲所说的话了。”
夜黎离叹了口气，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你的营地在哪个方向，我先去找找有没有幸存者。”
“那。”
王一超指了个方向，可当夜黎离的感知探去的时候，只有一地的狼藉。
“情况不太妙，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夜黎离转头说道，却见王一超神色未变，只是眼里总有一丝抹不掉的歉意。
“我已经预料到了，他们都是英雄。”
王一超淡淡地说道，复杂的眼神看向夜辉，却没再说什么。
“好，那你多保重。”
见王一超有心事，夜黎离便点点头，将夜辉背在身上率先离开了。
当夜辉醒来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由于下了一晚上的大雨，阳光格外明媚，晃得夜辉不得不睁开眼，却在想要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棉花一样无力。
“别乱动，省得到时候又晕过去。”
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夜辉努力地转过头，只见夜黎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纸盒小笼包，偶尔有几滴醋滑到纸盒里，看起来是刚买完早餐回来。
“我晕多久了？”
夜辉沙哑着说道，这次的昏迷和之前明显不一样，现在自己使不出任何力气，就连说话都仿佛刀割一样痛苦，只好简单问道。
“现在是你昏迷的八小时后，按道理来讲你这个样子起码得睡个几天才能初步恢复。”
少女吃得很放肆，两边的腮帮子塞满了小笼包，导致说话的声音都变模糊了不少，但夜辉虽然状态不怎么样，但这种程度还是能听得明白的。
“居然要好几天吗？”
夜辉低着嗓子道，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有些担心起来，如果恢复速度太慢，那姜温久一旦伤人，他根本没法及时救援。
“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别人啊。”夜黎离一眼看出了夜辉的担忧，随后一口气将小笼包咽下肚，打了个饱嗝道，“透支这种事情就好比人类用力过度导致肌溶解，甚至更加严重，你如果现在不好好休息，小心到时候连召唤武器的力量都没有了。”
“好吧，”夜辉叹了口气，转而又问道，“一超他怎么样了？”
“撤职，部门也暂时被封锁起来了。”夜黎离从旁边取来一瓶矿泉水，倒在勺子上一点一点地喂进了夜辉嘴里，“昨晚在前线的技术人员和调查人员全灭，仅他一人生还，所以现在大概被带到了哪个地方保护起来了吧。”
说到这，夜黎离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咂了咂嘴：“毕竟有个好爹啊，换别人估计已经吃子弹咯……”
“好爹？”
“就是王一超他爸啊。”夜黎离挑了挑眉，语气也不禁变得难以置信了起来，“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你和他共事这么久，都不去刻意了解一下吗？”
“没有，他没有提起，我也就没去了解。”
沉默片刻后，夜辉咳了咳嗓子，比一开始好多了，于是他转头看向夜黎离，问道：“关于姜温久这件事，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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