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这些招零工的地方，其实就是街边的一块空地，三三两两的人们蹲在那里，有的抽着烟，有的互相聊着天。很多人跟前摆着一块牌子，写着各种能干的活计。有泥瓦工，保姆，搬运工等等，应有尽有。
白军感觉自己什么也不会，可能只有一些力气，虽然他其实很懂得机床，车工。但是这里貌似没有需要他这样的。于是他也给自己写了个牌子，搬运工吧，他想，搬东西这活计简单，应该能行。能赚一块是一块。
没想到，还真有主顾上门，来者是一个女人，大概40岁的年龄，穿的很精致，虽然已经40多了，但看的出来，很注重保养和打扮。一头波浪头发很是引人注意。毕竟那时候，能烫头其实是挺贵的，你不是烫一次就没事了，需要经常维持，大概1-2个月就要烫一次。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能经常烫头的人，那是非富即贵。那时候的社会，贫富差距已经开始逐渐拉开了。很多人，生活艰苦，甚至吃不上饭，很多人呢？已经快成为万元户了，要知道，那可是非常有钱的一种存在。其购买力，不亚于现在的上百万，甚至几百万。
女人，挨个打看，他把所有的搬运工都叫到了跟前。原来是她家在装修，需要一批人。负责扛水泥，装修材料上楼。同时呢，把装修的废料，土工垃圾等背下楼。能干的，都可以来。
几个人都纷纷表示，自己可以。白军也跟着嗯嗯啊啊的，其实他心里没底，毕竟自己从来没干过。但这会的话，硬着头皮，也的上了。最后女雇主挑选了几个人，白军因为身材高大，还真被叫上了。
来到这个贵妇人家，白军很惊讶。他也是住楼房的，但是他的那小破房，和这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这是三室一厅，在那时候，能有厅的房间，都是很高级的。绝大多数的楼房，也只不过是一到两间房，加一个走廊。个别大一些的，能有个三间，顶天了。还有些房子，甚至没有单独的厕所。也就是说，一个楼层，在过道的尽头，有一个公共厕所。所有人都要在这里上厕所。家里是没有厕所的。每到了早上，人们都出来，倒夜壶，也就是晚上不想出来上厕所。在家里用个桶，撒尿，甚至拉屎，都在桶里。等到了早上呢，拎出来，把一晚上装满的屎尿，倒掉。有的人呢，再顺便解个大手。所以每天早上，楼房过道里，都是排着满满的队，有男有女，有的是一家出一个人，排队，轮到了自己以后全家来上厕所，后边的人就不乐意了，冷嘲热讽，甚至吵架，动手的也不在少数。这才是那会大部分楼房的真实写照。
但这个女人的家，却很特别，家里非常宽敞，三间房间，加一个客厅。独立的卫生间，很大，虽然还没有装修，但宽敞明亮的房间，依然让这些来扛苦力的人们，十分羡慕。
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住上一间这样的房间了……
按着主家的吩咐，首先他们来的人，分成3组，一组2个人。先是把房间里已经捣下来的碎砖头，破水泥块，装了麻袋，扛下去。然后从楼下，把水泥，沙子，扛上来，一次一个人，一袋垃圾，上的时候一袋水泥或者沙子。就这样，来来回回，6层楼，爬上爬下，白军很快就气喘吁吁了。毕竟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计。
一趟一趟，白军感觉麻木了，肩膀头没感觉了。他虽然也算是工人，天天干活，但都是摆弄机器，这样的纯体力付出。还是第一次，真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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