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你怎么样了？”
龙凯哲看着温柔连声咳嗽着，那一声声的咳嗽声生生撕扯着他的心口。
夜魅有些看不过去了。
“龙总，或许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多嘴，可是你看看我们大小姐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好意思让她继续劳心劳肺吗？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要不是怕你将来后悔，她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了大小姐是你的妻子，怎么说都是柳姨的儿媳妇。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不进一下孝道，我们家大小姐也于心不安啊！”
对夜魅的话，龙凯哲听进去了。
他看着温柔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你身体也不好，我自己去就好了。”
龙凯哲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温柔却笑了。
“你自己过去，然后冷着一张脸，再吓坏了我儿子怎么办？”
“你过去又能如何？对于她，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龙凯哲算是妥协了，却也勉强着。
温柔知道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着温柔的笑容，龙凯哲突然没了坚持。他知道，温柔一旦打定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身体还可以吗？”
“恩！”
“那走吧！”
龙凯哲牵着温柔的手，一步一步的朝柳姨的病房走起，心里却十分复杂。
他在怨恨什么呢？
是怨恨柳姨的隐瞒真相？
还是怨恨自己这些年来被扔在一旁的冷落？
龙凯哲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他看到柳姨消瘦的脸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沈天昊见他们两个一起过来，没了当初的菱角，让龙凯哲看着也十分难受。
“你们聊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完，沈天昊转身就走。
这里是他们一家人的空间，他占据了柳姨二十多年，最后的时间里，能为她做的或许也只有这个了。
龙凯哲没有说话，温柔让夜魅出去陪陪沈天昊，彦彦正在听柳姨讲故事，看到爹地妈咪进来的时候十分开心的说：“爹地妈咪，奶奶讲的故事好好听哦。”
或许是没有想到龙凯哲真的会来，柳姨有些呆愣，但是眼角已经湿润了。
“你们来了？”
“柳姨，你今天好点了没有？”
温柔拉着龙凯哲上前，示意他开口，可是龙凯哲只觉得喉间酸涩，怎么都开不了口，只能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彦彦笑着说：“讲的什么故事？”
“精卫填海！妈咪都没有对我讲过哦。”
彦彦开心的拉着龙凯哲的手，父子间的情感交流让柳姨瞬间红了眼眶。
温柔也不勉强龙凯哲，她也没奢望着龙凯哲能够一下子就原谅柳姨，有些事情终究需要慢慢来的。
她不再管龙凯哲，反而转过头去和柳姨交谈着。
“今天还疼吗？最近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恍惚间，龙凯哲好想回到了过去，那个认真负责的温医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微笑着看着温柔，眼神柔情似水。
柳姨虽然回答着温柔的话，眼角的余光却看向龙凯哲，一点一点的，贪婪的想要记住他的所有。
对于这对母子的神情，温柔看的清楚，却没有说破。
带着彦彦在这里呆了一会，温柔也有些累了。
“回去吧！来日方长！”
龙凯哲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温柔。
“我们再待会把。”
温柔淡笑着，龙凯哲却对彦彦怒了努嘴。
彦彦立刻会意，小嘴一撅，“妈咪，要听话！”
温柔顿时没了脾气。
而柳姨虽然不舍，不过也笑着说：“我听说你身体也不好，回去休息吧，凯哲说得对，来日方长。”
看着柳姨这样，温柔知道所谓的来日方长也不过是宽慰人的说法，但是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而龙凯哲虽然没有喝柳姨说一句话，不过好在能在这里待这么一会，也是好的开始。
“那好，柳姨你多休息，没事不要胡思乱想。我和凯哲明天再来看你。”
“好！”
柳姨虽然是对着温柔说的，眼神却飘向了龙凯哲，见龙凯哲没有拒绝，笑的有些宽慰。
“妈咪，我明天也可以过来找奶奶吗？”
彦彦好像十分喜欢柳姨，仰着小脸看着温柔和龙凯哲，温柔却把目光看向了龙凯哲。
龙凯哲突然觉得很有压力，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摸着彦彦的头说：“想来就来，但是步摇太调皮，这里是病房，懂了吗？”
虽然从头到尾没有说柳姨一句，可是温柔和柳姨都知道，龙凯哲已经有些开始释怀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温柔又嘱咐了柳姨几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龙凯哲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温柔，离开病房的时候见到了沈天昊，龙凯哲微楞了一下，再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有时间一会出去坐坐吧。”
“好！”
对龙凯哲的邀请，沈天昊没有拒绝，然后两个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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