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也不是吃素的。
他提前就知道了剿匪大队人马的动静,也探知了由川入陕的重要入口也被堵死,因此,他匪性大发,决定不离开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发财窝,要与剿匪大军决一雌雄。
别看孙杰团的人都一身匪气,但他和他手下不但敢拼命死战,而且也不乏军事人才,素有计谋,部队战斗力也是凶悍异常。
在与手下的几个营长、连长一番密议后,就在6月22日,孙杰以团长的名义下达命令,收拢部队,并公开宣称,奉陕军上司令,撤离任河区,回陕西归建。
胡松廷早就安排人员暗中注意陕军孙杰部的动向,探知消息后,即电告县政府,县政府也即通过沿途各乡的手摇电话机,将情报告知剿匪队伍的潘启洛大队长。
当日晚,孙杰团所有部队全部启程开拔,命令传达的是由任河区驻地经葫芦头乡的土垭子入皮窝乡,经皮窝铺由中坝河过黄草梁而进入陕西的麻柳。
部队行进很快,从任河区驻地到土垭子翻梁的皮窝铺,约五十余里,一昼夜,孙杰团所有人马浩浩荡荡,全部开到,而且并不停留,全部向川陕交界的黄草梁方向开去。
当天,部队全部在离黄草梁仅十余里的中坝河就地宿营,当地乡、保、甲长都派人送米送肉,实则打探消息。
宿营后,又传来团长命令,明早六时开饭,七时,所有部队枪上膛、刀出鞘,出发越过黄草。
命令还提到,部队是奉命归建,途中无论谁阻拦,就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其时,县里的剿匪大队人马也开到了离皮窝铺三十里的荆竹坝。
听说孙杰团已全部过境皮窝铺,开向了黄草梁方向的中坝,潘启洛大队长就放了心,立即命令部队迅速前进,一直到离皮窝铺约十里的邓家坝扎营,而在傍皮窝铺方向的东风岩险地安排了重兵设防,担心孙杰军夜里偷袭。
6月24日,是个大雾天,浓浓的雾气弥漫在深谷高岭,所以能见度很低。
到了早上七时半左右,突然,从黄草梁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还不时伴有隆隆的炮击声。
陕军孙杰团与堵在黄草梁的陕军交上火了。
听到枪炮声,潘启洛下令大队人马立即出发,经皮窝铺向土垭子方向急进,并迅即进入任河区。
他的想法是,孙杰军自己开走了,但自己还是可以上报是剿匪队伍把孙杰赶走了,而且还恢复了任河区的秩序。
说不定,这就是大功一件,从此升官发财,向上要饷要武器,自己就可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以权直堂为团长的肖家乡民团,本身战力不弱,而且这次奉命随县团练大队剿匪,从官到兵都想一显身手,杀出一个响亮的名号来。
前次,在肖家沟灭了汪海舟引进的宣汉清溪场的一大帮土匪,不但使自己的民团名声大噪,而且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权直堂自告奋勇,一直率队打前锋,昨夜守在东风岩险要处的也是他的人马。
一接到命令,他的民团就嗷嗷叫着,全速冲在前面,经皮窝铺,过赵家河坝,就直指土垭子垭口。
在所有队伍人员中,都以为孙杰团全部开向陕西方向,所以从大队长潘启洛、民团长权直堂及所有人员都以为前方是一马平川,这次到任河区,只不过是一次武装游览,顺便风光一回。
因此,没人提议,也没人安排部队前出侦察,弄清敌情,就一路兴冲冲前往垭口。
权直堂的民团在前面开路,眼看就要进入垭口。
突然,从山岭树林中扔出了无数手榴弹,但由于树密雾大,加之道路很窄,手榴弹并没有准确地扔进行进的队伍行列中。
“轰,轰,轰……”手榴弹剧烈爆炸,炸得树叶、沙石乱飞。
紧接着,乒乒乒、哒哒哒,步枪机枪爆豆似地乱响。
权直堂的民团到底还是真不同凡响,在听到山岭上呼呼甩下手榴弹时,队伍前端人员立马紧贴山路里壁,并迅速枪下肩,弹上膛,后端团兵迅速后撤,拐进旁边的山梁后,立马作好战斗准备。
“怎么回事?”权直堂见状,立马喝问。
刚从前面撤回的手下立马报告:
“团长,咱们中了陕军的埋伏。”
“前边的人撤回来没有?”他又问。
“还有一个小队没撤下来,在前边被火力压制住了。”手下回道。
权直堂立马命令民团一、二中队迅速抢占自己前面这山的制高点,另命令择地架好仅有的三门迫击炮,对着土垭子垭口两侧的山梁猛轰。
同时,派出一个中队带着两挺机枪,前去火力掩护前方的部队撤回来。
被压制在垭口附近山路里壁的人,就是权直堂民团最能打的一中队一小队约十来人。
小队长叫李惠臣,也是个敢打敢冲敢拼命的主,其手下的队员也都不是怂货,而且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并没有惊惶失措,而是立即散开找好有利地形隐蔽好,便进入战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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