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插一句话。”范采臣怯懦地打断道，“那柱香......”
众人沉浸在大起大落的情绪里，完全忘了还有时间限制。香烧了大半，当最终结束时，所有人都必须将自己的选择放到天平的托盘上。
颜如玉走到刚鬣身前。刚鬣抬起头，长叹一口气，“看来，我的确是罪孽深重呢......”
颜如玉开门见山问道，“朱兄，你的【罪】的的确确是三十六人？”
刚鬣脸上似笑非笑，他张开双手，颤抖着说，“我一个个亲手埋的，你说呢？”
颜如玉皱起眉头。若刚鬣这里没有问题，难道是裴千尘那儿？
他在青苔镇救下的不是三十多人？
裴千尘瞧见颜如玉问询的眼神，脑子又过了一遍，双手记着数，“没错啊......”
即便有错......颜如玉瞧着倾斜的天平，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除非......”颜如玉的脑海里，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啊！”二牛焦急催促。
颜如玉面向刚鬣，“刚才刚鬣兄放下了【罪】，天平便倾斜了，我们亲眼所见，绝无虚假，也就是说，在羊爷眼里，刚鬣兄的【罪】是证据确凿，坐实了的！”
刚鬣沉默不言。
颜如玉又看向裴千尘。
裴千尘顿时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
“杀人者，三十六条人命，救人者，同样三十多条人命，明明是几乎对等的人数，可是天平为什么还是朝【罪】倾斜？”颜如玉道，“若【罪】是确实的，那也就是说【恕】有问题。”
众人惊讶地看向裴千尘。
裴千尘脸色似猪肝，“我，我可没说谎啊......”
“我相信裴兄弟的人品，况且万事册也是如此记载。更何况，裴兄弟的【恕】还是扳回了些许份量。”颜如玉道，“照此推断，在羊爷眼里，那青苔镇的三十多条性命，并没有算在裴兄弟头上！”
“什么意思？”二牛纳闷道，“是他救的，又不是他救的？”
颜如玉道，“什么叫做救？”
“那自然是——”
二牛还没说完，裴千尘抢先道，“杀了蜘蛛精！如果蜘蛛精活着，那三十几位豪杰和青苔镇全部百姓，恐怕都会遭殃！”
颜如玉点点头。
“但也不能抹杀你的功劳，不然，天平应该一动不动才对”颜如玉凝视着裴千尘，“也就是说——裴兄弟，那晚取蜘蛛精性命的，不止你一人！
“不仅如此，在羊爷眼里，另外那些人当记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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