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珩呼吸重了下，将他的手捏在手心里，摸到一片冰凉，喉结微滚：“等你清醒了再说。”
于越看着他：“我没喝醉。”
“……”
代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嗓音低沉沉：“那你跟我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于越睫毛覆盖下来，又不说话了。
室内陷入安静，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笼罩下来，光线昏暗，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地毯上。
代珩叹息了声，没再执着这个问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礼物。”
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三枚戒指。
两枚做工精致，银色的戒指上面还点缀了一颗细小的碎钻，是情侣款式。
另一枚……
代珩把盒子摆在他的跟前，让他自己选：“买了对戒，怕你不要，又自己动手做了一个。”
于越的眼皮垂下来，视线落在那三枚戒指上。
三枚戒指摆在一起。
他自己做的是哪一枚，很明显能看得出来。
和围巾一样丑。
另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有锤纹，做工有点糙，歪歪扭扭的，扭转的装饰，上面还刻了字母——y&h。
于越盯着看了会儿，抬手将那枚丑戒指拿起来，安静片刻后，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漂亮的精致的不要，非得选那枚丑的。
“我就知道。”代珩看着他，低声商量着：“两个都收行不行？”
于越只是看着戒指不说话。
喝醉酒了也这么犟。代珩短促地笑了声，把盖子盖上，散漫道：“那这枚戒指，留着结婚的时候用。”
话刚说完，旁边的人偏过头来，又亲了他一下。
代珩被他亲的猝不及防，语气有些莫测：“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热情的让人害怕。”
于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亲过来。
代珩伸手抵住于越的后颈，和他接了一个密密切切的吻，然后克制的退开一些，哑声道：“去睡觉。”
于越低声说：“我还没洗澡。”
“明天再洗。”
于越垂着眼，视线落在指节处那枚银色的戒指，也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在闹脾气。
“……”
喝醉酒了也是一个爱干净的醉鬼。
代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命的起身：“行，你洗，我给你放水。”
他起身走进房间的卫生间，把浴缸的水放好。
从房间出来时，于越还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没动过。
代珩弯下腰杆，勾起他的下巴往上抬，又亲了他一下：“去洗吧，别泡太久。”
于越点了点头，从沙发前站起身来。
代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脚步很稳，应该不会出事，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房间，在卫生间门口停住。
于越动作缓慢的走进浴室，又转过头来，伸手拽住他的衣摆，邀请道：“一起洗吗？”
“……”代珩脚步稍稍顿住，撩起眼皮看过去，语气有些莫测：“你故意的吧？故意让我难受是么？”
他现在的情况很焦躁，属于一点就燃的状态，都不敢靠于越太近。
看他洗澡这不是要他的命。
把于越的手拿下来，代珩低声道：“自己洗。”
“哦。”少年鸦羽般的睫毛覆盖下来，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失望，低下眼，把卫生间门带上了。
“……”
代珩喉结滚了滚，压抑着吐了一口气，去衣帽间收了干净的衣服，转身去了客厅的卫生间洗漱。
他这个澡洗的有点久。
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身上都冒着寒气。于越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正躺在床上，被子裹了一半，另一半的床面空着，给他留的位置。
代珩拿毛巾擦着头发，盯着床上的隆起看了一会儿，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上去。
他身上的潮气还没干，被子里充满了于越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很要命。
躺上去的瞬间，床褥一侧往下陷进去。
旁边喝醉酒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慢吞吞地靠了过来，往代珩怀里钻，手指勾住他的裤腰，好像要往里探。
于越刚洗过澡，身上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一阵香气。
代珩喉咙一紧，刚泄出去的火又被于越一个动作给撩了起来，抬手摁住他的手背：“干嘛？”
于越抬眼看他，漆黑的瞳孔冷淡的一片，问他：“真的不做？”
代珩压抑着呼吸，偏头亲亲他的嘴唇：“不做。放心吧，我没那么混蛋，等你心情好了再说。”
于越低声说：“可是我想做。”
“……”
代珩的身形微微顿住，撩起眼皮看过去。
“操。”
代珩额角跳了跳，刚洗过的冷水澡完全不起作用，这会又开始烫了起来：“你他妈喝的是酒还是春/药？”
不想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做这种事，显得他像个混蛋一样。
代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气笑了，喉咙里的气息声很重：“你明天要是对我能有这么热情，老子做梦都能笑醒。”
“……”
“撒手。”代珩把裤腰的松紧带从他手里抽出来：“等你明天醒了再跟我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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