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波很快知道陈津被秦冲救走的消息,连夜从厂子赶回唐州家里。
“拿来!”
醉醺醺的走到李洁茹身旁,他伸手讨要。
路上颠簸一个多小时,体内的酒劲并没有消退多少,再加上感觉大难临头,漫屋的紧张更是膨胀了不少。
李洁茹端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正整理环保方面的材料,听到问话,侧过脸打量白海波,“什么拿来?”
白海波努力压了压火气,道声:“保险柜钥匙。”
李洁茹表情不冷不热,“深更半夜的,你要它做什么?”
听她说话的语气,标准的室友关系。
白海波瞬间可就火了。
把李洁茹手里的环保材料夺过来,摔到地上嚷道:“白天你去秦冲厂里找他了对吧,你告诉他陈津被我藏在哪了,对吧!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裱纸,因为你,我要倒大霉了!”
绑架陈津,他跟秦冲谈判也能多了一些筹码,现在底牌没了,也就等于完全处于被动局面。
李洁茹不知道白海波如意算盘被他打乱,联想陈津跟秦冲滚床单的情景,心里还怪难受的,
一听白海波说这话,冷冷而道:“能有什么大霉可倒的,不就因为一个女人么,你要是喜欢她,干脆明说好了,我让位!”
到现在她还以为白海波跟秦冲在争陈津。
白海波欲哭无泪,“这么快就承认了,好,好,算你厉害,李洁茹!”
望向李洁茹不以为意的表情,白海波忽然伸手揪住李洁茹的头发,把李洁茹直接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同时两眼滴血的说道:“我都被你害死了!”
话还没说完,一把将李洁茹推倒在地。
又把桌子上纸张笔墨统统横扫到地上,然后,跑进厨房拎来一把菜刀。
“前两天,我把胡云道给杀了,你那个姨弟冷三郎跟秦冲合起伙来算计我,掌握了我杀人的证据。
我绑架陈津,就是为了讨价还价拿回证据,可是,你的一个任性,一个任性就把我推上断头台,你说,李洁茹,我现在该不该杀你?敢不敢杀你!
我希望你激怒我,我求求你朝我发一回脾气,好不好?求你跟我倔,跟我吵,跟我闹,跟我喊叫,跟我夺刀子!”
蹲在李洁茹面前,白海波手拿菜刀晃过来晃过去,一根弦稍微拿捏不住,就要砍下来似的。
李洁茹闭着眼睛迟迟不想睁开。
这种日子她已经过够了,想开以后,其实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可一听说白海波杀了人,她的心里顿时大吃一惊。
很快李洁茹身子凉了半截,索性躺在地上伸长脖子,单等白海波咔嚓一刀剁下。
等了半晌,白海波却不动手。
李洁茹慢慢睁开凄美的眼睛,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胡云道,可既然已经做了,也没什么退路了,赶快去自首吧。”
“自首个屁!”
白海波几乎两眼滴血,吼道:“你就这么盼我早死啊,我跟秦冲矛盾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倒好,你竟然主动帮他收拾我,你呀你,真比蛇蝎还毒!”
说完扔下菜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上去十分绝望的样子。
李洁茹没想到白海波竟然没有杀她,望向地上的菜刀,停顿片刻说道:“要不然,我去求求秦冲吧,反正那个胡云道也不是什么好人,或许秦冲能放你一马。”
白海波嚯地站了起来,朝李洁茹奋力一指,嚷道:“不许你去求他!”
李洁茹眼前不自然的一愣,貌似灵魂很及时的受到了撞击。
“好,听你的,咱不去求他,你消消火,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事已至此,唐州我是混不下去了,咱们的儿子还小,虽然我恨死你了,可我现在不能杀你,我不想让他变成少爹无娘的孩子,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流露逃亡之意。
李洁茹听后心肠一软。
她甚至开始有些后悔白天的做派,这时把心一横的说道:“你等着,我去找秦冲谈谈!”
去找秦冲,兴许可以峰回路转。
却是白海波当即喝道:“拿你身子去换么?他现在跟陈津好上了,你再是怎么脱,他也不会动心的,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虚情假意啊,该不会你是给姓秦的通风报信的吧,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既然已被定位成毒妇,李洁茹也不好再说什么,等到白海波上了楼梯,她才坐起,支耳细听楼上忙乱的脚步声。
白海波翻箱倒柜的打点行装,钞票尽量多带,把旅行包塞得鼓鼓的。
正准备出门,这时李洁茹强打精神的拦住了他,劝道:“还是投案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现在信息这么发达,通缉令都是联网的,你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离我远点,你个破烂玩意!”
白海波眼里早已布满了血丝,听到通缉的字眼,飞出一脚,顿时把李洁茹踹倒在地上。
然后指向李洁茹发出警告:“你给我听好了李洁茹,咱们若是还有一丁点的夫妻情分,你先别忙报案,等我走远了,你再打那个电话,行不?”
李洁茹小肚子被踹得一阵阵疼痛。
这绝情的一脚,其实也是无比绝望的一脚。
当然,她并没有报案。
也没给秦冲打电话。
她就这么目光呆滞的坐着,满脑空白,单等噩梦一步步走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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