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早上是和黄金生一起按时到达的办公室，在办公室林锐联系了周经理，请他和徐姐在方便的时候到办公室一趟，有事相商。林锐将自己对商场所有促销员的安排表递给黄金生：
“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妥？”黄金生接过表格，看了一眼后对林锐说：
“这个，我看不懂嘛。”
“你是负责发放工资和销售提成的，随便看看吧，说不一定能发现什么问题。万一我把她们的名字写错了呢？”这时，林锐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你好。”
“你好，是林经理吗？”电话里传来一位年轻女士的声音。
“我是林锐。请问你是谁？”
“我是：李霞。”
“李霞？李霞？”林锐努力地思索着谁是李霞，看见黄金生比手画脚地在对着自己比划着什么，便露出询问的神情，见林锐不明白，便快速跑到林锐身边，凑在耳朵旁小声地说：
“李炳章的女朋友。”
“哦、哦，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林锐觉得很突兀，但也知道她是想打听李炳章的联系方式。
“你拿到他的联系方式了吗？”听到李霞幽怨的声音，林锐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他觉得这个女孩挺可怜的，也为李炳章始乱终弃的行为感到不耻。
“对不起，我没拿到。可能是李经理那边还没有落实下来，一旦他稳定了，我想他是会主动和你联系的。打工人就是这样的，没把工作做好，公司说不要你就会不要你，你给他一点时间吧，开辟一个新市场是很有压力的，多理解一下他。好吧？”
“嗯，谢谢你，林经理。再见。”
“再见。”林锐挂断电话，看向黄金生：
“这女孩挺痴情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一夜没睡。她也姓李？我们那边一个姓的人是不干这种事情的。”
“我们惠东也是。不过他（李炳章）不忌口，他说：又不是一个祖宗。”说完和林锐哈哈哈笑了起来。
“她是吴小雅的朋友。”
“什么？”林锐听到很吃惊：
“吴小雅的朋友！这就很难堪了。如果她让吴小雅来问李经理的电话，你自己说吧，我可不想搅这摊浑水。”
“李经理走的时候特别叮嘱过我，让我不要告诉她他在天津的电话号码。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嘿嘿，我一想到吴小雅的‘九阴白骨掐’就不寒而栗，这下有你受的。”黄金生笑着搓了搓双臂。
在黄金生拿着工资单对照着林锐的表格查阅的时候，林锐正抱着双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脑海里一遍遍地过着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哔哔哔、哔哔哔”传呼机又响了起来，是留言信息。林锐用大哥大拨通了传呼台，传呼员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好，是林锐，林先生吗？”
“对，我是林锐。”
“您好，李霞小姐给你留言：她请你今晚一起吃饭，有事要给你说。如果你同意，请给她回信息。你听清楚了吗，林先生？”
“清楚了，谢谢！”
“不用客气。再见。”放下电话，林锐对黄金生说：
“这李霞缠上我了，她说晚上想请我吃饭，有事要给我说。卧槽，要电话也不能盯着我一个人要啊！你跟李炳章这么久，她应该找你才对！”林锐说完，刚想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黄金生：
“咦，黄金生，是不是她打你的传呼机你没接，她才盯着我要李炳章的联系方式的？”
“没有没有没有，她根本就没有打过我的传呼机。这女人，真的是烦人。”黄金生以为林锐在埋怨自己，所以脸上也露出了对李霞的不满。半小时后，黄金生将表格交给林锐：
“我把名字全部对照了一遍，没有错。其他没发现什么问题。”林锐将表格放到茶几上继续闭目养神。促销员岗位调整的工作本来是准备安排给陈健和苏喜庆的，但他们昨天的自作主张行为，让林锐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陈健，是一个自以为是、能力有限，但又总想着证明自己的小人，他会为了自身利益干一些损人利己、甚至不利己的事情，绝对用不得。苏喜庆，胆小、怯懦，没有血性，很容易因为遇到困难，而放弃既定的目标，让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所以，林锐只能把这项工作交给周经理和徐姐了，徐姐是女同志，又是本地人，应该很容易和促销员大姐们进行沟通和交流，即使吵架，徐姐的性格也不会吃亏！
“哔哔哔、哔哔哔”传呼机又叫了起来。
“您好，是林锐，林先生吗？”
“是的。”
“李小姐给你留言。”
“请说。”
“李小姐说：李霞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她回电。您听清楚了吗，林先生。”
“清楚了，谢谢。”
“好的，再见林先生。”
林锐没有理会看着自己的黄金生，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乱成一团：这都什么事、什么人啦？是道德沦丧了，还是自己落伍了？吴小雅和李霞竟然是朋友，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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