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辰沉默了，他从夜灵神舞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是不是觉得我话里有话？”
夜灵神舞淡然道：
“我的线报回禀，你的亲友如今并不在空明城，让我来猜一猜。”
“虚无之地的局势，根本不是你所能掌控，所以你会担心。”
“担心万一找到了离开的路径，却一去不能复返，所以一定会将他们带在身边。”
“这么多人，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所以，他们在哪里呢？”
方道辰瞳孔骤然收缩，夜灵神舞说到这里，可以说已经洞悉了他的想法。
当然，方道辰并不指望亲友消失的事情能瞒多久，但是只要他不承认，所有的猜测也只能是猜测。
夜灵神舞魅惑一笑，继续道：
“离开空界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打开的，兴许只有一瞬的机会。”
“所以，他们一定不会离你太远。甚至……此刻，就和你在一起。”
夜灵神舞忽然靠了过来，在方道辰的耳边轻声软语：
“他们就在你身边。你身上，一定有一个空间至宝。”
“而这正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之一。”
“因为只有你，才能瞒天过海，悄无声息地将我们，带出去。”
方道辰此刻内心翻江倒海，他当然知道事情终究会被人所洞悉，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加上今夜只有三面之缘的女人最先洞悉了真相。
他面色平静：“猜得很有意思，不过你怎么就这么自信猜得没错呢？”
香风退去，夜灵神舞重新坐正了身躯，淡然道：
“我没有必要非要去验证什么。”
“只要你同意合作，那么无声无息地将我族、将佟等人带出去，就是合作的条件。”
“为了加重一下我的筹码，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一下，这片暗夜森林，正好是我的领地，在这里，连空气都是我的耳目。”
“没有我的同意，我保证你们永远都走不出去。”
“一旦我们达成合作，作为回报，我会将虚无之地内的危险和诡异，一一告知与你。”
方道辰眼眉一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夜灵神舞娇笑：“用不着，这片暗夜森林里的诡异连我都要退避三舍，到时候只要我袖手旁观，足够你喝一壶的。”
夜灵神舞说完便不再多言，默默地和将佟品茶。
沉吟良久，方道辰说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夜灵神舞淡然道：“我说过，你只要付出一个承诺，没有任何损失。”
方道辰摇头：“我不信，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夜灵神舞认真道：
“你这话听着倒是新颖。但是个中缘由很容易理解。”
“对你而言，虚无之地内步步荆棘；但是对我来说，那算是自家的后花园。”
“对你而言，穿过那道门离开天经地义，这本就是汪复归和无天合作的内容之一。”
“但对我而言，带着族人离开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就是你的价值所在。我看似在帮你，实则是在帮自己。”
“就算到最后你反悔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方道辰忍不住道：“你这么帮我，难道不怕无天或者八部灵王发现端倪吗？”
夜灵神舞笑了：
“装傻可不是合作的态度。我帮你当然不代表你什么都不用做。”
“我只在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暴露的情况下施以援手，超出范围或者有风险，我是不会出手的。”
方道辰点头，两手一摊笑道：“这么说才算合理，否则我都要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夜灵神舞：“……”
将佟咯咯笑了：“那两位的意思，就是合作达成啰？我多问一句，合作算上我了对吧？”
夜灵神舞嗔了她一眼：“少了谁也少不了你。”
“行！”将佟娇笑着倒了三杯茶：“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三人茶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那接下来，你应该告诉我，这虚无之地内的诡异了吧。”
夜灵神舞轻笑：“如此良辰美景，两大美女陪着你，这么猴急做什么。”
方道辰淡然道：“我很受汪复归器重的……”
夜灵神舞闻言，脸色顿时整肃：“好吧，早说完你早回去，免得他起疑心。”
方道辰心中赞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从哪里开始呢？”夜灵神舞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如果要统计的话，虚无之地内有六大类诡异事件，分别涉及空间、时间、灵魂、绝地、墓葬、生灵。”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它们是一起出现的，至于每一次诡异中包含多少因素在内，看你们的运气。嗯，就拿深渊变成墙作为例子来说吧。”
“这你也知道？”方道辰心中一惊，他们在行进的路上，可是连一个黑夜生灵的气息都没有感应到。
“我说过了，暗夜森林里，连空气都是我的耳目，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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