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轻轻拨开，林簪额头上因汗水打湿的碎发。见她体温恢复正常，便也不在折腾她。
毕竟来日方长。
“睡吧。”
他吻了吻林簪眉心，好似恋人般低声喃呢：“晚安。”
帮她压好被子，起身随手披了件浴袍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咬在嘴角。
陆朝额前碎发尽被汗水打湿，刚从高峰下来，还未来得及褪去满足感使他眼神迷离。
他现在一举一动都慵懒至极，缓缓闭上眼睛，好似再回味什么。
等到再次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点刚刚模样。
B市繁华夜景尽收他眼中。
陆朝拨通容易号码，他还未来的及开口，就听见对面懒懒散散道：“陆朝，你知道现在几点么？”
容易很少有名有姓的叫陆朝，虽然现在听他声音喜怒难辩，但陆朝知道，被打扰睡梦的容易现在很不满。
陆朝懒得看时间，但他知道现在很晚了。
“说吧。”
“嗯？”容易像是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容易。”
对面沉默片刻，传来一阵喝水声，容易叹了口气，妥协道。
“好吧，我现在不想跟资本家谈判，你知道的，我没睡醒时候耐心不好，我们长话短说。”
陆朝弹了一下烟蒂，没有说话。
“背后操纵者确实是一个家族，就是B市四大家之一闻家。闻家历代商人，无人涉及这类职业，也没有多少人懂这方面事情。他们就听人介绍，权衡利弊下雇了一个团队，这个团队叫‘zero’。
查过了，团队在道上没有名气，人数也不多，但还算专业。闻家是怕事情闹大，这件事之情人越少越好，他们在幼儿园下暗房中进行各类黑手操作，前段时间那个海外市场营销就是他们搞得鬼。”
容易不屑地轻笑一声：“有点小成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群人真是飘的可以。海外营销项目本来就不怎么好，让他们得手纯属侥幸，这次目标居然就是你看上的那块地。啧，遇到对手是你，勇气可嘉。
他们背后造作虚报估价，先故意太高价格。如果有人买，他们净赚两亿，如果没有人入手，他们就以最低价格回收那块地，开发商一开发，到手一卖，只会赚的更多。”
“谁介绍的。”
“噗呲。”容易笑出声音，夸赞道：“陆总真会抓重点，这人你认识，说来，还跟你有点渊源，你的高中同学，秋宜。听说长的还可以，暗恋你这么多年挺长情。”
高中同学？
秋宜？
“是她？”
又是她。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挑战他。
“哎。”容易叹气，“落花有钱，流水无意呀。”
容易自娱自乐嘲讽一番。
然而陆朝并不理他。
“闻家大小姐闻文的狗腿子，从高中候就天天跟在她后面，秋家一心想傍住闻家这个靠山。”
“继续。”
“这件事也是她俩策划的，一个出谋划策当幕后军师，一个冲锋陷阵当硝烟炮灰。不得不说，这闻家大小姐很聪明，全程她都没有出现，当了一次甩手掌柜，秋宜那个傻子也敢接。”
“人呢。”
“放心，控制住了，在‘粒子罪’，一锅端，一个都不少。”
陆朝皱眉：“有同谋？”
“小角色罢了，都是秋宜手下员工，说什么开庆功宴。哦，对了，我起来了，庆功宴标题‘祝贺社会部成功拿到陆朝一手资料’。”
容易语气有些小雀跃，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
陆朝脸阴沉下去。
容易补刀：“阿朝呀，庆功宴为你庆祝的。”
“......”
陆朝脸更加阴沉。
陆朝掐灭烟蒂，“你是不是还查到什么事情？”
陆朝和容易相处这么多年，私下交好，台上交锋，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他们可以不了解自己，但他们不可能不了解彼此。
容易说，阿朝呀，如果我们不是兄弟，即便是普通关系，我也一定会先把你干掉。
陆朝这个人是敌非友太危险。
容易对陆朝来说亦是如此。
“唔。”容易卖关子，“有吧...”
陆朝沉默一下，“关于林簪？”
“啧，阿朝你这样子就不好玩了。”
陆朝陷入沉默，容易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陷入僵局，好像再比谁更有耐心。
陆朝和容易都是聪明人。
陆朝不问，他在犹豫，在害怕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容易不说，他是想让陆朝想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是想从他口中知道，还是他想让林簪亲口告诉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沉默太久，陆朝声音有些暗哑。
“说吧。”
陆朝刚说完，容易就接话道：“想好了？”
“嗯。”
“校园暴力。”
“什么！”陆朝原本死水一般的眼神，在听见这几个字以后顺便变得暗涌翻滚。
居然，再他眼皮子底下校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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