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时间紧迫，不废话了。一会儿我将他的身份证号和住址发给你，你代表我马上去请他。”
“好。”
深呼了一口气，他又拨出另一个电话，“喂，老师，我是亦凡。”
“小秦，你有事吗？”
“是的，老师。”
“看你猴急的样子，一定事儿不小。说说吧。”
于是，秦亦凡将刘老夫人的病情，简明扼的描述了一遍。
“不对呀，堂堂的华中三甲医院，这么连一个内脏出血的病例，还搞不掂？”
秦亦凡一脸苦笑，“老师，是学生愚钝，现在病人情况很不好，不然是不会打搅您的。”
张老在自己的书房跺着步，秦亦凡虽然不是自己的关门弟子，但也算是记名弟子，凭着他四十余年的行医经验，这点小病应该不在话下。
然而妇人手术五个小时还不能醒来，这里面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好吧，我过来看看。”
听到老师同意过了，秦亦凡紧张的心放下了。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顿了顿，又说：“已经告诉我院在帝都出差的李副院长，让他给您订了来汉江的机票，他一会儿来接您。”
“你到是先斩后奏了，若是我有事来不了呢？”
“那也值得赌一把。何况悬壶救世、医者仁心，是老师您的一贯作风。”
“少拍马屁。”
张老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在煎熬着流逝。
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妇人，仿佛进入了沉睡。
突然，监控室传来“不好了。”的叫声。
负责监控的女护士长，一边急促朝外跑，一边高喊：“李主任，李主任。”
李俊华急匆匆地跑过来：“又怎么了？”
“病人监控显示，血压快速下滑，出现进行性呼吸困然征兆；体温下降明显，皮肤、黏膜发绀；尿量已经少于30毫升，有效循环血量，严重不足.....”
难怪一向沉稳干练的护士长，此刻乱了方寸，忘了病人床头还有呼叫器。
很快，病房里，抢救小组迅速进入抢救状态。
“建立静脉有效通路，立即进行快速补液。”
对于已经进入休克状态的病人，迅速输入全血及平衡盐溶液，无疑是正确的。
“打通两条静脉通道，输入红细胞，使血红蛋白达到每升100克，还要补钙，防止输血反应；可对患者进行全身保暖、血管热敷，使塌陷得血管充盈起来；稀释成0.5%至1%的普鲁卡因，2至3毫升静脉注射，减轻血管的痉挛，耽误抢救。”
随着李俊化的一道道指令，抢救有条不紊。
病人快速恶劣的血压、呼吸、脉搏得到了控制。
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了，然而，病人仍然像沉睡的植物人一样。
暮春。夕阳西下。
余晖透过落地玻璃，撒落在病床上。
忽然，监控仪红灯再次闪烁。
“不好。”血压、呼吸、脉搏，再次发出报警。
这时，一个气息沉稳，寸头、龙眉、国字脸的中年人冲在前面，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让众人胆寒，他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妇人，指甲已经嵌入自己的掌心，他喃喃轻语：“妈，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转过头，“秦院长，现在转院风险大吗？”
秦亦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
“刘董，现在只能等老师来了，看有没有办法了？”秦亦凡一脸的无奈和惭愧。
“张老，什么时候到？”
刘博远仿佛看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应该快到了。”秦亦凡说。
正在这时，一两黑色奔驰轿车飞驰而来。
“嗤啦”，一个急刹车，直接停在住院部大楼门前，空气中，还弥漫着轮胎与地面摩擦刺鼻的橡胶味。
车门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推门走下车。
“老师，您辛苦了！”秦亦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扶着老者。
老者摆了摆手，“没事，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情况很不好。”秦亦凡一边带着张延景朝重症监护室走，一边简单介绍道，语气十分凝重。
张延景穿过了门外人墙，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浑浊的眼眸迅速扫视着床上躺着的妇人，以及监护仪器显示屏，停留了几秒钟。
旋即，他走近病人，拿出一只医用小手电筒，翻开病人的眼皮，仔细检查，尔后，他又握住病人的左手探脉，两分钟后，又把了一下右手碗，随后，他掀开被褥，查看手术情况。
他神色凝重，眉间拧成了个“川”字。
“老师，怎么样？”秦亦凡、刘博远等一众人，满怀期待地望着张老，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哎，你们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张老摇了摇头，满脸皱的老脸上，露出痛苦的遗憾。
刘博远以及的家人，一下子石化在当场。
“怎么会，老师。从妇人撞伤到120送上手术室，也就半个多小时。”秦亦凡不可接受的解释道。
也就在张老转身的刹那，突然，他的眼眸停在了妇人露在被单外的脚趾上。
张延景浑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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