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啊，嗯……经常晚上能看到在街边儿晃荡，尤其最开始那回印象特深，就搁前面空地上，被好几个人摁在地上揍。
“……我试试吧，不过不保证打听得到哈！”
这次很快就折返出来了，跟姚卫军一起走到了摩托车近前。
侯亮语气也跟之前不一样了，比之那时候的混不吝多了一抹狠戾，朝走近的姚卫军淡笑着招呼道。
“得嘞，那亮哥我们先走了！”
幸好如今天色黑的早，摩托车灯打开，沿途行人倒也看不真切。
“谢谢了，我还得麻烦您件事儿。”姚卫军递上烟卷儿，拿出打火机帮着点上后，道：“您在街上熟人多，麻烦帮我打听打听刚才那人在公社住哪儿成么？”
一路上虞秀楠有点儿不自在，头一回这么坐摩托车，总觉得怪怪的。
此时距离虞秀楠放学下班，也没多少时间了。
理发师傅属于认识人，但不知道名字外号，此刻说出了他看到的事情。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压姚卫军一头。
“……虞秀楠同志，你问题可有点儿多啊，我也是第一回好吗！不过先说好，改口声音要大，感情要真，得一直喊到我爹娘、奶奶他们满意为止！”
不过姚卫军的凝视还是让他有些心虚，于是直接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物件儿，‘啪嗒’一声弹出雪白刀刃，熟练的用手挽出几道白光，最后反手握住刀柄，刀尖下压，一脸认真的道：
两人马上结婚，为了避免让村里人说闲话，距离碱场村还有半里地的时候，虞秀楠就下了摩托车，姚卫军慢慢开着跟她并行，说笑着回了村里。
“老师傅，刚才那人的外号就叫猴子，你以前见过他吗？”
“好，那我问问你，是你爹重要，还是人民公园的局重要？！”
因为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走出理发店的姚卫军，侯亮大拇指跟中指反捏着烟卷儿，吸完最后一口，‘啪’的一下随手弹飞，双手插兜往前晃荡而来。
再后来嘛，他好像成那帮小流氓的头儿了，带着到处茬架闹事，你反正跟他认识，最好赶紧劝他回头，我可是听说公社请求派出所，正准备拾掇这伙人呢！”
他自己也一偏腿，摆正好了位置，踹着摩托车，脚下挂挡，手上加油，谨慎的驶入了中间大路。
“猴子，你这样会出事儿的，跟我回去！”
后者立马会意，转身把自行车推回学校去了。
明天是星期天，虞秀楠休息，两家约定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在媒人的见证下，认家门儿改换称呼。
姚卫军望着已经有点儿陌生的曾经好哥们，尽量控制着语气继续道：“伱这么混下去没好果子吃的，现在是威风了，可你想过将来会怎么样嘛？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政策专门拾掇你现在这种人，到那时，后悔就特么晚了！”
此时姚卫军温声说完，朝虞秀楠推着的自行车示意了下。
“嗯，知道了。”虞秀楠小声点头，这次两家人坐一起，相当于认家了，对于闺中待嫁的她来说，免不了心中有些羞涩，以及紧张不安。
很快学校到了放学的时间，虞秀楠在学生们走的差不多后，推着自行车走出了校门。
“走了！”
只见侯亮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打扮了。
几个小年轻的不好意思干笑几声，继续朝前走去。
姚卫军再次称谢，出门骑上摩托车赶去了向阳小学。
侯亮掏出烟卷儿递过来，但姚卫军没接，严肃说道：“猴子，你爹还躺在炕上养病呢，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他把摩托车停在校门口斜对面，坐在车座上，脑子里还琢磨着侯亮的事儿。
侯亮先是一楞，当偏过头看到是姚卫军喊他后，抬手制止了身边摆开架势的几个弟兄，“特么把爪子都给老子放下，知道这是谁么？这是我最好的哥们，行了，你们先去点菜，待会儿我给你们介绍个大哥认识！”
话说到这一步，他已算仁至义尽，况且凭现在猴子油盐不进的态度，真若动起手来，哪怕拼着受伤把猴子制服押回村，也难保证就不会再次溜出来。
理发师傅犹豫了下后，点头道。
原本就很长的头发修剪后烫成了钢丝卷儿，带着蛤蟆镜，上身穿着敞开怀的白衬衫，露着里面的海魂衫背心，下边牛仔裤，脚上也换成了白球鞋。
分开时，姚卫军笑着提醒道。
他撂下这句话，便飞快的转身跑远了。
“军子！我爹那是老毛病了，躺几天就能好！哥们现在好不容易混出点儿名堂来，咱别撕破脸儿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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