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是想逼我开口。那就这样吧。
“你想要什么?”我问，声音很硬。我没心情耍外交手腕。
“卡尔，我不是来打架的。”他平静地说。我愣住了。我爸爸通常是反应过度的人。有时，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如何用低于大喊大叫的音量说话。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他吃饱了就回去工作，但这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逃课了。一切都还好吗?”
我花了几秒钟使自己镇静下来。我不确定这次谈话应该怎么进行下去。如果他能这么冷静，也许我可以试着配合他。有些谜题我还不知道，所以我需要谨慎行事。
“一切都很好，爸爸。为什么?”
“你的成绩很好。如果你觉得学校对你来说太慢或太无聊，我能理解。但你还是要参加。”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只带着一丝焦虑。他真的担心我吗?
“我脑子里……还有别的事情。”我停顿了一下，强调了一下。
“你需要找人谈谈吗?”
“比如什么，顾问吗?”我确实对这个想法怀有敌意。我从来都不喜欢躺在沙发上向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倾诉自己的感受。他们不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一定。你妈妈和我愿意听，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者找个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的专业人士，如果你愿意的话。你需要什么都行。”
“谢谢，但我不需要。你能把它打开吗?”我朝他脚边的插线板点了点头。
他皱起了眉头。“卡尔，今天警察来了。”
如果他拿出枪开始射击，我想我不会这么震惊。就像跳进了冰浴。一切都冻结了。我的神经因恐惧而紧张起来。我准备一接到通知就逃跑。我想我父亲也看到了。
他眯起眼睛。“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在警方可能正在调查的案件中，这在技术上是正确的。我跟布莱克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卡尔，他们想谈谈。我告诉他们如果你回来我会打电话，但我想先听听你的说法。你的朋友不见了。”
在那里，他证实了这一点。警察发现了布莱克的消失行为。我们现在有计时器了。他们会问一些我们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们要么坦白我们所做的，要么成为未经证实的指控的贱民——被指责为失踪的罪魁祸首，但从未被定罪。唯一真正的出路就是再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引信已经点燃了。我可以跑开，也可以跳到上面，保护我的朋友们不受爆炸的伤害。
或者，第三种选择。我可以切断保险丝，让炸弹随时爆炸，等我们离开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会把它放在原处，不动。如果威胁和解决办法就在我们面前那就更容易说服马特了。
“我还没有他的消息，”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希望我没有犹豫太久。“其实我一直在试着联系他。”
怀疑的神情并没有消失。尽管我早已放弃了他对我有任何权威的想法，但在他的注视下，我仍然感到畏缩。他的目光炯炯有神——这是我遗传下来的，多年来，无论是对仆人还是对俘虏，我都多次好好利用过。
但我不打算退缩。这次不会了。“那么，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吗?”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那里，他睁大了眼睛。我让他做出了真实的反应，回到了我认识的那个父亲。“你要尊重我，年轻人。”
“既然你这么说，”我温和地说。我向前伸出脚，把电源插板重新打开。监视器一个接一个地启动，随着它们的预热，每一个都把房间照亮了一点。
“这很严重，卡尔。你的朋友失踪了。如果你知道什么，你得告诉我。我是想帮你。”
“我不。抱歉。”我没有多看他一眼。我试着为扫描器设置自动化，我整个早上都在用它来检查网站的安全漏洞，任何能给我更多信息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想保护某人，我能理解。但你的忠诚放错地方了。如果你现在不站出来，情况会更糟。”
忠诚吗?这让我有些犹豫。他要提忠诚吗?忠诚是我现在活着的目的。我有义务为我的朋友报仇。我忠诚于我的战友，我的行会，我的城市的人民。我知道忠诚的真正含义。
缺乏忠诚是导致这一切混乱的原因。背叛。
就是这个词。背叛。马特的背叛。
我找错人了。我父亲并不重要。马特是一切的关键。马特故意让布莱克去送死。他骗了我们，骗了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马特和我不得不做个清算。今天。
我访问了我的远程服务器，并将其设置为运行我刚刚编写的自动化脚本。它在云端，离我家很远，所以警察和我父亲都无法接近它。云计算机器开始运行后，我在桌面上加载了一个很久以前编写的脚本，以防万一。我从没想过要用它。
几分钟后，我的硬盘就会被清空。我的机器完全报废了。
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我抓起笔记本电脑，塞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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