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林染还在睡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了，视频通话的铃声传入她的耳中。
林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是陆启打过来的，困劲儿顿时被惊走一半，这么早他打视频?
混沌了会儿，林染突然想起来昨晚他好像问她今天几点起床，她说九点，他说打电话叫她起床来着。
再看现在时间，果然已经九点了。
林染没想让他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直接转换成语音通话。
“喂。”她嗓子带着哑。
耳边响起陆启磁性轻笑声：“刚睡醒?”
“嗯。”林染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还以为你昨晚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打电话过来了。”
“我把你吵醒的?”听出她的困意，陆启温和的问道。
“差不多，闹钟也响了，我该起床了。”
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她从床上下来了。
陆启应道：“好，记得吃点早餐再去忙，你有胃病，不能饿。”
“没时间的话去肯德基垫补点。”
“知道了。”林染来到镜子前，玩笑似的说道：“陆教授，你还真有做管家的天赋。”
“是吗?”
耳边响起男人一阵轻笑声。
传入耳中，格外的绕耳。
只觉得酥酥麻麻的。
林染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你别笑了。”
就听他道。
“那我以后做你的管家好不好?”
“只管你一个人～”
林染呼吸一顿，她道：“我不要。”
“我养不起你。”
“不用你养。”陆启含笑道：“我倒贴，我养你。”
他语气格外的认真，让她连开玩笑这种话都没办法说出口，林染心跳加速，只觉得心乱如麻。
咬了咬唇，她道：“先不聊了，我去洗漱了。”
陆启应道：“好。”
“记得吃早餐。”
他不忘又叮嘱一句。
林染应了声，然后才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她自认足够成熟了，怎么在他面前，听他说话，好像她还是个小朋友似的?
眨了眨眼睛，不可否认，听完他的话，她心情还是很好的，有种不是孤家寡人，被人在乎的感觉。
林染化了个妆，毕竟是要去见律师，又换了身稍微正式点的衣服，这才出门。
她跟程律师约的是十点半。
到地方的时候，距离他们见面还有半个小时，刚好旁边有个肯德基，林染提着包进去点了个套餐，黑咖啡＋帕尼尼。
吃完又补了个妆，这才出来，去约定的办公楼里等程律师。
需要带的资料她基本上都带着了。
这次对林山，她不会再手软了。
程律师很准时，十点二十五就到了，见她也来了，两人握个手，就去他的办公室谈事情了。
等谈完事情，付完钱，办完正式聘请程律师为她的律师去对林山提起上诉的手续，就已经中午了。
林染不太饿，就直接坐公交车去医院了。
整个下午，林染都在医院陪林涛。
林涛刚开始对她还有点陌生，后来慢慢的就不陌生了，她跟他说话，他会点头或者摇头，比起从前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护士和主治医生都说他恢复的很好。
以后能彻底恢复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也不一定。
那是林染最大的渴望。
她希望能实现。
离开的时候，她拉着林涛的手，林涛看着她，目光流露出不舍。
他已经明白她这是要走了，他分辨得出来了。
“小涛，你乖乖的，听护士们的话，姐姐有空再来看你，好不好?”
林涛点了点头。
林染心底涌起心酸，没忍住抱了抱他。
她轻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道：“会好的，姐姐相信你一定会好的，你也要加油好不好?”
“等姐姐有能力了，大学毕业能照顾你了，就把你接走好不好?”
虽然机会还是很渺茫，毋庸置疑，在这里他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如果是跟着她，她很多时候可能会顾不上他，林染依旧抱着能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幻想，毕竟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林涛点了点头。
林染这才转身，离开这里。
从医院出来，林染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忙完了，现在过去。]
刚发过去，他的短信就来了。
陆狗：[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陆狗：[我在外面。]
看到这，林染眨了眨眼睛，到底还是把不远处的定位发给他了，
不是医院。
她没想告诉他，关于小涛的事情。
陆狗：[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那他离这边还挺近。
林染：[好。]
林染站在路边，黑色西服内搭吊带裙的她曼妙又职业，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车辆和人群，巴掌小脸都是安静，莫名给人种任其喧闹，我不入世的清冷感。
十分钟后，陆启到达她给的定位附近，仅一眼就看到马路花坛边的女孩儿。
他调转方向盘，把车开过去，在她面前的位置停下来。
车窗摇下来，林染看到他，有点惊讶：“这么快。”
竟然连十分钟都不到。
林染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来。
“你也出来办事吗?”
陆启道：“嗯，去找个朋友，离这不远。”
林染点头：“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陆启启动车子，问她：“你呢，也来这边办事吗?”
林染眸光闪烁了下，应道：“嗯。”
“办完了吗?”
“办完了。”
陆启轻笑，漫不经心般：“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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