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曼意识到两人间关系松动了，心里突然舒坦了很多，就像是堵着的巨石突然移开，所有情绪都能流畅宣泄了。
一时，也没再抗拒。
两人走到沙发边坐下，温舒曼确实饿，低下头忍着眩晕，一会儿喝粥，一会儿吃面点。
她右手行动受限，一只左手有些别扭，秦慕深看着，很想端起粥喂她，可仅存的一点尊严跟傲气支撑着，几度想开口又忍住了。
女人填饱肚子，情绪也好转了些。
秦慕深扶着她起身回到床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之后了，低声道：“赶紧睡吧。”
温舒曼本想问问他怎么办，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可同样的，心里还剩点闷气跟傲气，话到嘴边也忍住了。
病房关了灯，温舒曼也闭上了眼睛，但耳朵却敏感地支棱着。
想听听有没有开门的声音……
果然，门板被拉开又关上，她心里骤然一缩，空落落的。
他还是走了。
眼泪无声滑落，但很快，她开始给自己宽心：男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做什么白日梦，就算离开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番心理建设后，她情绪稳定了些，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入睡，房间门再度响起。
她刚平静的心湖顿时又掀起涟漪。
身后的陪护床传来“咯吱”声，是有人睡上去压出的声音。
“咚咚”，又传来调低的微信信息声，是他的手机。
温舒曼在背对着他的方向，眼眸水亮亮地睁开，心头突然就舒坦了，明亮了。
他没走！
秦慕深是没打算走。
他刚出去，是把那些餐盒垃圾扔出去了，觉得放在病房有味道，又不卫生。
他哪里知道，就自己这一出一进的举动，在女人心里搅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回复了几条微信消息，又把明天的工作安排了下，秦慕深收起手机，睡觉。
夜里，不知凌晨几点时，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毕竟是陪护病人，他睡得较轻，惊醒后转头看过去，见女人起身。
“怎么了？要上洗手间？”他开口，嗓音惺忪暗哑。
温舒曼被他声音吓了一跳，抬眸看向他，愣着，还不知该不该说。
秦慕深急了，立刻起身下床，走到她面前：“怎么不说话，哪里疼？”
“我……”女人这才抬头，借着卫生间那边昏暗的光线，她脸色痛苦、为难又尴尬，“我……胸，疼。”
昨晚临睡前她没有完全排空，后来又吃了宵夜，经过几个小时的分泌，胸前早已沉甸甸。
她翻身时压到，被疼醒了。
秦慕深一怔，视线下移，虽然病号服很宽松，可依然挡不住她的曲线。
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男人也尴尬了，舔了舔唇又吞咽，问：“那……怎么办？你自己可以弄吗？”
“我右手……不行……”
秦慕深眉心紧蹙，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于是，两人开启了结巴模式——
“要么……我帮你？”
“你，你会吗……”
“先试试……如果不行，就去妇产科，找医生……”
“好，也行……”
“那……你是坐着，还是躺下？”
“我……”温舒曼转头看了看床头，把枕头拉起一些，“我……躺着吧。”
这样方便他操作。
于是，她慢吞吞躺下去，挪了挪，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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