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毒素全都汇集到子宫并不全是人为所致，只是因为这毒素原本的属性，它如果聚集，便只会往人体生殖系统那边走，这也是当初那种抗癌药被姬蘅变成毒素之前最大的副作用。”
生殖系统？
副作用？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他们倒是知道凌柒的身体受到了这方面影响，但是他们几个注射过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尤其是凌域，这么长时间以来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面色依旧冷淡，但看向叶寻滢的眸光中带上了疑惑。
叶寻滢视线在两人中间流转几个来回，嘴巴动了动，接下来的话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般。
终于，在裴晏行逐渐不耐的目光中张开了嘴。
“我刚才问你们是否行过男女之事，原因就在这里。如果你们有过房事，肯定会察觉一定的异常。”
说到这里，凌域还没什么反应，裴晏行的眉头已经渐渐拧了起来，有些东西似乎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快到他抓不住。
唯有两次真正的沉沦，那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但现在想想，总感觉后来几次有哪些不对劲。
但是下一刻，叶寻滢便给了他答案。
“这种毒素对于男性来说，除了一开始注射的时候反应过激，平常不会显现出来。但只要男人一旦行过房事，毒素便开始作用。”
“一开始还不会太明显，只是每次会有些许乏力，甚至感觉不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房事累计的频率，副作用会越来越明显，或许五年，或许十年，男人肾脏便会最大程度的亏损，浑身无力，拎不起重物，不会再具备男女之事的能力，甚至十几年后随着身体的老化和毒素的作用只能在轮椅上过活，重则瘫痪在床。”
话音落下，只看着凌域的叶寻滢并没有看见裴晏行骤然一缩的瞳孔。
怪不得。
他终于抓住了这几次最不对劲的地方。
每次过后腰腹处便会寸疼两下，他只当是早年训练太狠留下的旧伤，毕竟当时温香软玉在怀，也是只疼几下便过去那个劲，谁还有时间去关心这种近乎不疼不痒的事情。
现在一想，平常他并没腰疼的症状，再加上叶寻滢说的，一切瞬间明了。
让凌柒痛不欲生的毒，作用在他们身上怎么可能就只是注射时难熬那么几天。
只是没想到的是，作用的后果竟然是这么没有质量的后遗症。
他并不后悔为凌柒做到这步，也不在乎能不能生育，只是......
叶寻滢用词用的委婉。
不具备行男女之事的能力。
他微抿着唇角，这不就是不行。
男人可以说不行，但不能真的不行。
裴晏行想到唯有两次俩人全部真刀实枪的时候，凌柒那娇喘的媚态和享受的沉沦。
这样的话...凌柒会不会嫌弃他？
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听见叶寻滢继续开口。
“这种毒对于男人来说唯一的好处便是不会致命，也不会像她那般疼的痛不欲生。如果没有对应的解药，子孙后代便是不要想了。”
比起裴晏行，凌域倒是淡定的多，“是不是只要不行男女之事，这毒素便可无事？”
叶寻滢说话时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凌域身上，尽管凌域对她始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她也都没有移开过。
听见凌域的话，她皱了皱眉头，“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你没有后代，凌家......”
叶寻滢说着，被凌域一声凌厉打断，“能者居之，这和我有没有后代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婚姻问题从来没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这句话犹如重重一击敲在叶寻滢心头，一阵猛烈的咳嗽，连床头旁的仪器在一瞬间都发出了警鸣声。
“你...”
叶寻滢缓了一会，顶着一张病态煞白的脸躺在病床上，“你，你爷爷奶奶，还有...”
“还有，挽倾。”
叶寻滢说出这个名字，连她自己都觉的陌生。
“他们知道你以身试毒这件事吗？你这种想法和他们聊过吗？”
凌域听到叶寻滢自醒来后第一次这般艰难的叫出凌柒的名字，眉眼间倏地冷锐一片，“你要是觉得这件事带给小柒的伤害还是不够，你就尽管说！”
叶寻滢被凌域这个样子吓的怔愣一瞬，回过神，“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在因为你怪她，我就是...”
“够了！”凌域呵住她接下来要解释的话，不想再多说什么。
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下的乌青与疲态彰显着凌域这段时间的状态。
他并不轻松。
尤其是面对叶寻滢时，往常那可怕的自控力几乎绷断了线。
病房里的气压低沉的可怕，叶寻滢被凌域那一嗓子吼住，嘴唇颤了两下，再也没吭声说一个字。
裴晏行根本就没有要和叶寻滢多说一个字的意思，三人各站一方，良久无言。
片刻，裴晏行率先转身出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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