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顿晚饭，宁毓和顾笙礼也就计划打算回A市了。
其实顾笙礼一直想问妈妈要不要去看看顾陌北。倒不是因为原谅他，认可这个父亲。只是顾笙礼总觉得妈妈还是有遗憾的。
可是妈妈一次也没提到过，这件事便也就此做罢。
其实见不见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果已然不重要了。
——
顾笙礼和苏蓦说好缘由后，便和宁毓坐上了前往A市的飞机。
一下飞机，封呈便亲自来接顾笙礼和宁毓了。
顾笙礼看着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却对着妈妈温柔至极，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受。
“阿毓！身体还行吗？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我......”封呈关切地不断询问。
还没说完却被宁毓打断了。
“挺好的，先回去吧！”宁毓淡漠地开口。
封呈像是早已习惯一般，连声回着：“好！”
一路上都是封呈在自言自语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宁毓偶尔回一两句。
眼见宁毓脸上显露的疲惫之色，封呈这才闭上了嘴。
回到封家后，封呈便吩咐阿姨去做几个阿毓爱吃的菜，又是安排阿毓的行李，倒是有些忙上忙下的感觉。
“阿笙，你先出去一会儿吧！妈妈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说。”宁毓有些疲累的说。
顾笙礼担忧地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站在一侧看不清脸色的封呈，然后才慢慢离开了房间。
“阿毓，要不我们等几天再聊，你的身体......”
“封呈！”
不等封呈担忧地话说完，宁毓便又开口打断了他。
“其实我一直都挺后悔的，后悔为什么会遇见你，后悔为什么会和你成为朋友，后悔之前的点点滴滴。”
“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用尽我的一生也没能教会你如何去爱人，而我......也终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宁毓越说越艰难。
“不是的，阿毓，我没想这样。”一贯冷静自若的封呈脸上也是鲜少的慌张。
他急切地想去抓住宁毓的手，却被宁毓冷漠的拨开了。
“封呈，我现在不恨你了，无爱便无恨。”
“那你爱谁？顾陌北吗？他到底有很什么好？”
封呈激动地跪下，用手挪回宁毓的轮椅，手臂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疯狂的偏执。
宁毓看着此时的封呈不由地冷笑：“呵！封大少爷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没关系。这也不重要了。”
“封呈，最后我还得感谢你让阿笙回来陪我这最后一段日子，也得感谢转移给他的股份和财产。但是——封呈，钱不是万能的。阿笙他不是学商的那块料。”
“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之后的日子，即使没有我，他也能过得很好的日子。所以——我恳求你将这个选择权给他自己。至于他到底要不要这些东西随他自己。我也相信，阿笙即使没有那些东西也会过得很好的。”
“钱——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东西。”
封呈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宁毓又开口了。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给的......我一点都不想要。甚至随时想着如何丢下。我从来没有如此怨恨过这么无能的自己。”
“封呈，这都得多亏了你呀！”
宁毓冷漠且讽刺地看着眼前双目通红的封呈。
“不，不是！阿毓！我求你别这样说！我求你......我求你了。”封呈痛苦的低下头，不断地低声祈求着。
“封......呈，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封呈，”
宁毓的话断断续续，说得异常艰难，直到最后没了声音。
“阿毓！阿毓！你醒醒，你别吓我！我错了！我放你回去好不好？我不会再伤害顾陌北了，我求求你！醒来好不好？”
“医生！医生呢？”
封呈疯一般地抱起宁毓，朝着门外走去。
顾笙礼在门口听到了封呈发疯般的狂吼，立马推门进入，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顾笙礼想上前接过妈妈，却被疯了的封呈一把撞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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