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寂静无声。
封呈颓废地倒坐在墙边，双目布满红血丝，头发潦乱凌乱，丝毫没有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
“叮！”
手术室的门开了，封呈踉踉跄跄地挣扎爬起身询问。
“医生！怎......怎么样？”
“对不起，封总。我们尽力了！”医生惋惜地走开了。
此时的封呈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即使封呈早已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当真正来临的时候，自己还是会乱了阵脚，痛苦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能是自己呢？
顾笙礼此刻也是十分难过，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帮妈妈做。强打起精神后，他最后来见了妈妈一眼。
【妈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帮助我走出自己的困境。妈妈，你永远在我的心里！】
这次顾笙礼终于不用手语也不用手写就能和妈妈说话了。只是这一次，妈妈再也看不见了。
封呈隔了好久才进房间，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跪在床边，拉过宁毓的手，低声祈求着：“阿毓，再等等我！我马上就来赎罪了，你先别急，求求你——求求你——别急。”
——
等着处理好宁毓的相关事宜后，封呈把顾笙礼叫到了书房。封呈顺带着还有一名翻译手语的人在旁边。
“阿毓让我尊重你的选择，至于这笔钱你到底要不要。”
封呈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神色，使人看不出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顾笙礼沉默一会儿后才用手语比划着。
【这笔钱我不会要的，谢谢你的好意。封总如果不想要的话大可以把它捐赠出去。】
“行。既然你不想要公司股份和这些房产，那我给你留500万，至于用不用看你自己。还有后续你的医疗费用我已经提前安排人打点好了。”
封呈深吸了一口烟。
【封总，你不必这样。我自己会赚钱治病的。】
“果然，和你妈妈一样倔脾气。”封呈自嘲般笑了笑。
紧接着又说：“可是——我做这一切也不是为你。顾笙礼我希望你能完成你妈妈最后的心愿好好活下去。”
顾笙礼听出了封呈的言外之意，又联想到之前他和自己说过的话，不难猜出他要去陪妈妈。
顾笙礼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他没这么高尚。但是——最终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地比划了一下。
【那妈妈就没对你有什么话吗？】
“对我？话？”封呈如同被人打了当头一棒。
顾笙礼没在表达什么，转身离开。
“等等，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封呈一改往常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着顾笙礼。
顾笙礼被这个问题问道停下来脚步，但也只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摇摇头离开了。
“你出去吧。”封呈对站在一旁翻译手语的人冷漠开口。
“是，封总。”
过了好久，房间里传出封呈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阿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让我陪你去死。你这是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呀！”
“哈哈哈哈哈哈，阿毓，你还是那么懂得如何治理我，爱而不得，困苦一生，哈哈哈哈哈，阿毓——真是好呀！”
“可是，阿毓。没有你，我又该到哪去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呢？”
封呈一点点的倒坐在地上。
不得不说，宁毓很懂得如何报复一个人。
死亡远远不及爱而不得，囚困一生来的爽快。
她也真正做到了。
——
而另一旁的顾笙礼在整理妈妈遗物的时候，在枕头下发现的一封信。
信纸都已经磨损了，应该是已经写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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